她懂了,按照小說陷害原則,這茶盞肯定是滾燙的。到時候就說她不敬正妃,以下犯上,讓她滾去道觀。
妙,實在妙,來吧,她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迫不及待了。
她規規矩矩地在戴馥敏麵前跪下,人呢,就是要識時務者為俊傑。
要是磕頭就能讓她被發配道觀,她肯定給戴馥敏框框磕頭。
磕頭在性命麵前,不值一提,老祖宗嘛,權當拜年了。
她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接過茶盞,果不其然,真的是滾燙的,好燙好燙,端不住一秒。
隻聽“啪唧”一聲,茶盞掉在地上,滾燙的茶水瞬間迸濺出來。
還好,初秋天涼,她穿得厚,小事一樁。
“大膽!你竟敢藐視皇子妃!”彩雲立馬柳眉倒豎,大聲訓斥。
來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儘情地摧殘她吧!
“彩雲,”戴馥敏一臉高高在上,裝作無奈地製止了彩雲,“再取一盞來給崔侍妾。”
彩雲轉身又端了一盞遞至崔令容麵前,特意強調道:“崔侍妾,這盞您可要端穩了。”
端穩?做夢去吧。
崔令容接過茶盞,不到三秒,滾燙的熱度透過茶壁傳到她的指尖,她手一鬆。
嘖嘖,可惜了這白釉茶盞。
要是心狠一些,她也可以往戴馥敏那邊摔。
可她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戴馥敏與她無冤無仇,她是斷不會做那些損人利己的事情。
崔令容跌坐在地,泫然欲泣:“正妃娘娘恕罪,妾身自小身子骨不好,近日又受了些驚嚇,妾身絕不是故意不敬您的,還請您寬恕妾身。”
戴馥敏抓緊了手中的絹帕,這賤人,還敢提受了什麼驚嚇。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崔妹妹受苦了,今日這茶不若就免了,待哪日妹妹承了寵再來敬茶也不遲。”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這戴馥敏不讓她敬茶,豈不是不承認她的身份?
那她在這七皇子府還怎麼活?怕是連口熱飯都沒得吃了。
崔令容一嗓子直接嚎了起來,聲淚俱下,
“正妃娘娘這是要斷了妾身的活路啊,實是有人故意給妾身沏那滾燙的茶水,意圖加害娘娘。”
她又指著彩雲恨恨地道:“定是這起子刁奴瞞上欺下,蒙蔽了處事公允的娘娘,還請娘娘給妾身做主啊。”
崔令容心中一爽,下暗招又如何,我就把你們的手段擺到明麵上來,看你臉上還掛不掛得住。
還未等戴馥敏作出反應,一男人深沉的嗓音先傳了進來,
“你又要讓皇子妃給你做什麼主?”
李承裕邁步進來,一身紫色朝服襯得他豐神俊朗,更添一絲威嚴。
得了,這狗男人又來給他大老婆撐場子了。
她暗擰自己一把,好痛,嬌豔的麵容瞬間表情扭曲,眼淚更加真實了。
“殿下,您那日說讓皇子妃娘娘親自給妾身道歉,可您看今日……妾身不要活了。”
崔令容不顧身份地撲了上去,緊緊圈住李承裕的腰,仰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他。
李承裕麵色瞬間僵硬,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你先放開本宮,好好站著回話。”
“妾身就不,今日殿下要是不給妾身做主,妾身就不放開,”崔令容將頭埋在他胸前,圈得更緊了。
你丫的側妃良娣一大堆,裝什麼純情大男孩,我呸。
戴馥敏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旁若無人地說話,麵目隱隱猙獰,內心嫉妒的酸水都要湧出來了。
殿下,殿下竟然允許這賤婢如此不知廉恥地抱著他!賤婢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