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為隱蔽地拔下頭上的銀釵,偷偷摸摸地放進麵前的茶盞,正暗自慶幸銀釵沒有變黑。
不料早有人緊緊盯著她的舉動,柳葉眉尖長臉的宋良娣立馬嚷嚷開來,
“崔侍妾,你拿著銀簪放在茶水裡做什麼,莫不是懷疑正妃娘娘欲加害於你?”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崔令容尷尬一笑,
“妾身隻是喜歡喝加了銀子的水,這樣喝起來比較有味道。”
宋良娣一臉得意,終於抓住這個賤女人的把柄了,“你胡言亂語!你根本就是懷疑正妃娘娘,”
見狀,崔令容也沒法了,兩手一攤無所謂道:“妾身隻是膽子小,害怕喝加了料的水。”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妃還要下毒害你不成?”戴馥敏一拍桌子,心中怒火難平。
宋良娣見成功拱起了火,立馬附和,“就是就是,正妃娘娘怎麼會害你一小小侍妾,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她為了證明自己話的可信度,當即從頭上拔了一根銀簪,伸到桌上她還未飲用的茶水裡。
宋良娣高抬著下巴,“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茶水哪裡有毒了?”
卻見離她最近的焦良娣,伸著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宋良娣手中的銀簪,
“真的…真的有毒,變黑了。”
宋良娣被嚇一大跳,見到手中變黑的銀簪“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將手中的銀簪扔了出去,正正砸在戴馥敏的麵前,
“有毒!有毒!快來人啊!”
戴馥敏的麵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厲聲喝道:
“閉嘴!彩雲,派人去請殿下回府,再速速去請楊太醫前來,在場所有人通通不準離開馥春院。”
崔令容被這一係列變故弄暈了,不是,她隻是以防萬一,誰知還真有人投毒啊?
這戴馥敏不是牢牢把控著後院嗎?怎麼都漏成篩子了,人家手都伸到自家院子裡來了。
要是這宋良娣不是一心要打壓她,估計今天真就交代在這裡了。
宋良娣癱坐在交椅上,突然一個驚醒,猛地站起來指著崔令容說:
“是你對不對,今天隻有你一個人偷偷摸摸地用簪子試茶水,就是因為你知道茶水裡有毒!”
崔令容無語,怎麼還有人把救命之恩倒打一耙的。
戴馥敏也覺得崔令容很是可疑,今天她的舉措怎麼都像是提前知道了些什麼。
她當機立斷,“來人,將崔氏帶下去嚴加審問,秋蕪院的人全部扣押起來,大刑伺候。若是自覺招供,可免除死罪。”
不是吧,關她什麼事啊,她崔令容才是那個立功的人啊。
戴馥敏你要不要這麼武斷,你是怎麼當上正妃的,憑你的一腔孤勇嗎?
眼見仆婦圍了上來,她大聲喊道:
“正妃娘娘此刻不應立即將茶水房的人全部扣下,再查驗茶水之毒,好順藤摸瓜抓住下毒之人。為何急著扣押妾身,還刑訊逼供,是要妾身做那替死鬼嗎!”
戴氏氣急,這不是當著眾人的說她戕害不辜、做事無能嗎!
“還不快帶下去!給我仔仔細細地審!”
“慢著!”
李承裕抬腳進了廳內,抬眼掃了掃眾人的神色,“崔氏說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