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你……你找誰？”
“找你啊，大個，我是錦禾啊，今天你是不是要去城裡趕集，我坐你拖拉機一起上去，成不，我給你錢。”
許錦禾笑得眉眼彎彎，說出了來意。
李大個瞪大了眼珠子，揉了揉半天的眼睛，才確信眼前這個跟仙女一樣的姑娘居然就是那個平日裡那個長得黑不溜秋的許錦禾。
“你臉是拿去刮大白了嗎？還有這唇是抹了豬血嗎？咋突然大變樣了，害你哥我都差點認不出了。”
李大個端著洗臉水往門口潑，眼神卻跟裝了雷達般定在許錦禾身上，兩個調皮搗蛋的小崽子也嘰嘰喳喳圍著許錦禾拍手轉圈，喊著“姐姐好漂亮”。
許錦禾有點不好意思，平日裡和這李大個交情也不深，但村裡也隻有他家有拖拉機，每天都要去城裡集市賣豬肉，所以她就打算以後每日跟他一起去城裡集市裡賣化妝品。
自集市開放以來，她眼見這李大個靠去城裡擺攤生活越過越好，她也跟著眼紅。
以前隻是偶爾跟在他攤位旁賣賣椅子和竹筐，但因為製作那些耗時耗力，她忙活了一整年才賺了兩百塊錢。
現在有了風箱這個未來的進貨渠道，她對快速賺一千塊錢充滿了信心。
今天李大個比平日裡都格外熱心，幫她把麻袋拎上拖拉機，還囑咐了她好幾句抓緊扶手才發動拖拉機向城裡駛去。
一路上，伴隨著拖拉機“嘟嘟嘟”的緩慢噪音，許錦禾暢想著等下數錢數到手軟的場景，不由在拖拉機後自顧自哼起歡快的小曲來。
可惜夢想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擺在集市裡，許錦禾拿著手裡的各種彩妝，嗓子都快喊啞了，一個來看的大姐都沒有。
瞥了眼身旁切豬肉切到手軟的李大個，許錦禾整個人都快蔫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
菜市場裡擺攤雖然城管不會驅趕，但裡麵都是一些大爺大媽或上了年紀隻顧買菜的大嬸。
他們這年紀哪會來買她的化妝品呢？
許錦禾默默收了攤，背著麻袋在車來車往的主乾街道上踩點擺攤。
在一家電影院門口，她看到了一位大姐正在階梯上賣發夾。
小小的攤位前，圍滿了不少拉著男朋友的小姑娘。
沒一會兒，大姐身前攤布上的發夾就賣得七七八八。
許錦禾心下一動，趕忙上前送了根口紅給大姐套近乎，讓她城管來了幫忙喊一聲。
大姐接過這從沒見過的口紅，在鏡子前塗了塗，眼睛都亮了，“姑娘，這東西老貴了吧，這麼貴重我給你錢吧！放心，城管來了，我會叫你的。”
許錦禾眼眶一熱，沒想到大姐人這麼好，連忙擺手堅持讓她收下。
按信裡所給出的化妝品價格，和四十年後老許錦禾說出的大概工資，許錦禾在拖拉機上也大概算出了每樣化妝品適合在這個年代賣出的價格，即便折算成未來的錢，也有三分之一的利潤。
很快，在大姐的幫助下，她的化妝品小攤位擺好了。
大姐看著地上琳琅滿目的化妝品瞠目結舌。
“妹子，你這是哪裡進的這麼多貨啊？”
許錦禾隻是笑笑不說話。
果然，沒一會兒，她的小攤前圍滿了人。
小姑娘們挑著許多色號的口紅都挑花了眼，問了問價格都心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