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層炎蛇術即屬武徒後期的武力範疇,即使餘建生早有準備,也萬難應對。
更不用說在此情此景之下,麵對第五層的炎蛇!
餘建生腦中一片空白,呆呆立於當場,竟忘了躲避。
炎蛇離他的咽喉已不足一尺,他的須發已在烈炎中燃起。
但就在此電光石火的瞬間,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劃過,一隻金色大斧從天而降,重重斬在蛇頸!
“爍鉞掌!”人群中有內門弟子驚呼。
碩大的蛇頭一斬而落!
蛇身劇烈扭擺了幾下,砰然炸開,消散於半空。
金斧餘勢未儘,劈在場上一截斷木的側沿。
磨盤粗細,五尺長的斷木騰空飛起,竟朝薛通的胸口撞了過來。
薛通正目瞪口呆觀戰,不期斷木倏忽飛至,哪還來得及躲閃!
他危急中做出本能反應,輪臂全力轟出一拳。
薛通第四篇聚靈訣煉得半生半熟,平日出拳若不念法訣,法力時有時無,萬幸緊急中的這一拳法力應念而起,沛然噴湧,彙同臂膀猛力,狠狠擊中斷木。
“嘭!”又是一聲巨響。
薛通拳骨劇痛,頃刻失去了知覺,但斷木也在拳力下止住來勢,落在了他跟前。
人影一晃,場中心多出一名褐衣女子。
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高挑,膚白勝雪,鵝蛋臉略施粉黛,淡綠的玉簪斜插發髻,螓首娥眉,眼眸中飽含怒火。
“哇,執法堂美女朱青菱,武徒後期中第一流的強者。”
“你們把煉器場的臉都丟儘了,給我滾回去。”朱青菱喝道。
“李睿廣違規用符且意圖殺人,朱執法可是親眼見到啦。”廖星野眉花眼笑道。
餘建生取回獒腹短劍,不無得意道:“早知你養了條靈獒,這下沒得玩了,哈哈。”
“隻是我護體的寒絲胄得花點錢補補。”
餘建生炫耀式的露出半截肩膀,在淺淺的牙痕上抹了點膏藥。
李睿廣幾乎氣炸,對手精心策劃殺了他靈寵,更陷他於嚴重違反律法的困境。
他自知理虧,閉口不言,收起獒屍和攤子上的物事,咬牙轉身便走。
“哈哈,兔崽子不狂了吧。”廖餘兩人不依不饒繼續嘲諷,哈哈大笑。
朱青菱皺起眉頭,示意二人住嘴。
她高聲喝令道:“李睿廣回煉器場不得離開,聽候處罰。”
“都散了吧”朱青菱朝眾人揮了揮手。
她走到薛通麵前,語氣柔和了下來,“你叫什麼名字,哪裡做工?”
“在下薛通,在鱗丘采石。”
“哦,這麼偏的地方!”
她掃了一眼薛通皮開肉綻的手掌,“嗯,所幸骨頭未傷,無甚大礙,我給石場打個招呼,允許你休養兩日。”
“多謝朱執法。”
“你適才那拳倒是出乎我意料,這是我的名帖,遇到不平欲申述之事,可來執法堂找我,不過彆想著我會袒護於你,我一向秉公執法。”
“是是,薛通明白。”
“這瓶‘金還露’拿去療傷,日用兩次,每次三滴足矣。”
……
薛通索性在崖壁邊坐了下來,準備滴上幾滴靈露,順便平複一下激蕩的心情。
沒料想剛坐下不久,又有人走了過來。
“小兄弟石場為工?我乃演武堂弟子周延,想和小兄弟聊聊。”
來人年近三旬,竟然也是內門弟子的打扮,薛通嚇得跳將起來,他未曾想身為默默無聞的雜役,居然接連引起了內門弟子的關注。
他有些惶恐的說道:“是,周…周師兄有何…吩咐?”
“不必拘束,小兄弟今年多大,你法海尚未煉成,新來不久的吧。”
“在下十四歲,來了三月。”
薛通五月後方滿十四,不過他不願將年齡報得太小。
“嗯,小小年紀,剛才那拳打得不錯。”周延讚許道。
“不敢當,不敢當。”薛通連連擺手。
他見識過朱青菱的厲害,此話確係發自內心。
“嗬嗬,毋需緊張,你來內市,是想買點什麼吧。”
“哦,這個…”薛通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還是直說了,薛小弟有何心願,說不定周大哥能替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