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則失望透頂,深為洪天佑惋惜。
然而……
洪天佑驀然神色大變,捂住傷口顫聲道:“你你下毒了?!”
“最常見的麻酥毒,同門武競,暫且讓洪老弟活動不便而已。”黃清爽快承認,輕描淡寫道。
“這是解藥,服用一粒片刻即好。”黃清彈出一粒黃黃的藥丸,緩緩飄至洪天佑麵前。
洪天佑並未去接,額頭冷汗潺潺而下,麵如死灰。
四道褐色人影飛撲上台,督戰的四人拾起六枚烏金弩仔細查看,湊至鼻邊嗅聞,很快互視一眼,意思初查後並未發現其他毒物。
薛通瞳孔一縮,心裡咯噔一下,洪天佑的話他相信絕非誣陷,黃清必在鋼弩上抹了某種奇毒。
隻是他一時想不起有何種奇毒敢讓黃清一試。
“寂靈散!”洪天佑嘴角迸出三字。
“啊~”觀戰者大嘩,薛通倒吸一口涼氣,霎時明白了黃清的狠毒用心。
寂靈散,既可怕又不可怕的玄門奇藥,中毒者十二時辰內法海受困,凝滯失常,僅能發揮平日七八成的水準,此毒見血即溶,無跡可尋,無藥可解。
但寂靈散的缺點同樣十分明顯,有色有味,易被發現,觸血方能見效,且中毒後法力深厚者可輕易逼出。
黃清麵呈豬肝之色,須發皆豎,高聲怒罵道:“洪天佑,你輸不起不要血口噴人,壞我清譽,拿不出證據我告你誣陷同門!”
“是啊,黃師兄為何要害他,洪輸不起惱羞成怒,胡亂誣陷咬人,反正寂靈散的毒中沒中隻有他自己知道,查也查不出來。”
“我看不一定,黃清在執事堂搞小名堂被抓,此人的人品很成問題”
薛通心涼如冰,他想起朱青菱的質問,“你有證據嗎?”
洪天佑渾身發抖,內心淒苦,黃清設毒計,戕害他第二日亦無法競奪前十,吃定了啞巴巨虧。
薛通打了個冷戰,“僅因昔日洪天佑敷衍黃清,便遭到如此殘酷報複,那我呢?”
薛通寒毛倒豎,不寒而栗。
……
武競大會結束,黃清、彭泰、熊旌得償所願,晉級成功。
洪天佑的事不了了之,除了薛通,沒有人相信他中了毒,洪天佑默默回到石場,在怒火和怨毒中煎熬度日。
薛通又回到了日夜勤煉的狀態,他不再去任務所碰運氣,武競大會凶險奸詐的場麵給了他極大的震撼,他甚至擔心起自己的安全。
從此他隻去人多的地方。
……
一年後。
青石房輕晃了兩下,薛通在煉功室馬步一蹲、握拳揮臂一擺,一股猛烈的罡風頓起,在屋中衝撞激蕩。
“魘骨真魔訣”第三層!
自雲霄宗有記載以來,從未有人煉滿三層!
薛通兩半年煉成,誰能相信?!
“無人知曉第三層的魘骨魔訣長成什麼樣子,我說兩層又有何妨?”
薛通朝山壁邊的磐石轟出一拳,不帶任何法力。
七八百斤的硬岩轟隆炸開,碎裂成砂。
……
薛通將一遝第五層的雷擊符交給“滄流符坊”的夥計,收下前次土盾符三百靈石的收益,出門拐進“滄流器鋪”。
“喲,薛師弟來了啊。”器鋪夥計招呼道。
他和符坊夥計很熟,薛通十天半月來符坊一趟,畫出的符籙質優暢銷,一來二去,在隔壁的器鋪也有了些名氣。
“嗯,想重新打製一把鐵鎲,這把太輕了。”薛通搖了搖手中的雁翅鎲。
“還輕啊!二百七八了吧。”夥計掂了掂份量,說道。
“我也就力氣大點,二百七十斤太輕,我想好了,打四百八的。”
“四百八!你開什麼玩笑,多舞幾下就累成狗了。”夥計尖聲道。
“嘿嘿,其實三百六差不多了,我留點餘量,再說我又不打架,舞不動拉倒。”薛通不想張揚,主動放低了調門。
“哎呦,師兄你就彆管了,聽我的,弄錯了又不怪你。”薛通說起了好話。
“那好,不過這麼重的鐵鎲,麻鐵搞不定,總不能打成柱子那麼粗吧。”
薛通差點笑噴,“哈哈,那是那是,師兄的意思是…?”
“用沉鐵,沉鐵重麻鐵五倍,不過價錢要貴十倍,煉資二百六十靈石。”
薛通爽快付出靈石,離開內市,往寶靈峰的聚寶閣貨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