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嘴角流出黑血,眾人對其法海的感應極速下降,直至消失殆儘。
馬少衝搶上一步,摸了摸楊進胸口,示意心跳停止,已然身亡。
“楊進畏罪自殺,便宜這叛徒了!”吳承法恨恨道。
楊進自知罪孽深重,按雲霄宗規,重案叛徒受一月風雷烈焰之刑後處死,他咬碎暗藏毒珠的牙齒,自儘而亡。
馬少衝將楊進儲物袋中的物品倒出,靈石丹藥不多,未見異常,魏庚命人仔細搜查楊進石屋,在一塊動過手腳的石板下,果然發現暗藏的儲物袋,內有七萬靈石,兩件初品法器和聯絡史鴻達的傳音符籙。
魏庚又問過幾名常與楊進同去賭錢的雲霄宗弟子,皆言楊進早年輸得窮困潦倒,無處借錢,後慢慢改為間或小玩兩把。
“料是被史鴻達乘虛而入,從借貸賭資開始,最終用靈石收買!”魏庚憤憤道。
……
雲霄閣二樓議事廳。
“魏師伯,頤村途中詳細的情形”
薛通迫不及待問道,他回平山後在賭場漫不經心賭錢,魏庚為防楊進見勢不妙逃走,先行抓人,再通知薛通三人大搖大擺進了大院。
魏庚打斷薛通的問話,說道:“鮑曙被我一刀砍死,二人中鮑曙係首惡,應宗澤隻是從犯。”
“應宗澤在銅屍傀和馬少衝、朱青菱的夾擊下受傷,我饒了他一命,放其回蒼崀山。殺後天武者與殺武徒弟子天差地彆,極易引發宗門大戰,放應宗澤一馬也是為留活證據,讓血劍宗自知理虧,無法報複。”
“哦,若應宗澤不承認這些事怎麼辦?”薛通問道。
“嘿嘿,倘若他賴賬,隻需啟動《黑蜈蚣之試》,由不得他亂說,隻能乖乖承認。”魏庚胸有成竹道。
“黑蜈蚣之試,指的是祭起精神力法術,將一條光芒態黑色蜈蚣送入被試者識海,問話時如若撒謊,蜈蚣便會在識海發作,令人生不如死,回答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此術較《搜魂術》為弱,無法了解被查者的心思,但在拷問時極為有效。啟動黑蜈蚣之試需經宗門批準,請出先天級的高手做法。”魏庚說道。
薛通吐了吐舌頭,他在異聞錄中讀到過搜魂術,宗師級彆的武者,可對精神力遠弱於自己的修行者使用,但施法時極難控製,稍不留神,施法者本人的神智也可能大受損害。
“銅屍傀又是什麼,魏師伯會煉屍?”薛通微微皺眉,問道。
他很難將儒雅從容的魏庚與烏煙瘴氣的煉屍聯係在一起。
“嗬嗬,那具獸人乾屍品質極高,並不惡心瘮人,你把他當成人形傀儡即可。”魏庚說道。
“魏師伯精通傀儡術,你想哪去了?!”朱青菱白了薛通一眼。
薛通忙忙碌碌,此刻才認真打量起朱青菱,數年前他年紀尚小,而今十七有餘,血氣方剛,才真正體會到朱青菱的風韻。
“果然花顏月貌,身材絕佳啊”他正胡思亂想,朱青菱似有察覺,狠狠瞪眼過來。
薛通慌忙說道:“魏師伯考慮縝密之極,厲害。”
“其實你才是立下頭功之人!有勇有謀,思慮周詳,掌握了確鑿證據,挖出了宗門叛徒。”魏庚笑容滿麵道。
“還好,還好。我受朱師姐教誨,從取證的角度出發,方辦成此事。”薛通邊謙虛邊拍馬道。
“嗯,青菱,你功勞也不小,還有少衝。”
“薛通,說說你是怎麼殺了史鴻達的?”魏庚問道。
薛通講述經過,隱去灰點吞噬元神一節,敘述中有意將戰鬥說得艱難不易。
“嗯,我告訴你打不過就跑,不勉強,你最終殺了史鴻達,實屬不易。而今我們殺了血劍宗的人,須嚴防報複。承法,你通知大院所有人加強戒備,暫停外出。”
“執法堂四人今日就走,趕回去報告宗門。”魏庚說道。
“薛通,你在平山的事都安排好了吧。”魏庚又問道。
“嗯,弟子已安排妥當,隨時可走。”
……
西九街的六號府,內院的大門一直敞開,這是過去從未有過之事,董三彪狐疑半日,終於忍不住去找“香主”,進門即在廳堂的顯眼位置見到一個信封。
“魏無恙”在信中言道,家族有事須即刻趕回,符籙鋪價值兩千多的存貨全部由董三彪處理,分給詹氏兄妹五百,其餘歸董三彪和弟兄們所有。
信中叮囑董三彪將此信呈莫幫主閱覽,感謝龍虎幫的照顧和關懷,有緣再見。
董三彪不負所托,一一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