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二戰呂堃、古豪。”
呂堃,臉上數條橫肉,幾粒黑麻,三角眼尾上揚,給人以凶狠刁蠻之感。
他乃杜青雲的高徒,持暗紅飲血劍。
薛通見其凶蠻模樣,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難道呂堃想殺了古豪,挑起事端?”
督戰的是大月門和七煞盟的後天,很難說不會偏袒呂堃。
古豪持斬馬刀上場,招呼完畢,單手一揚,一柄金色巨劍直刺,他施展法術遠攻,試探呂堃戰力。
“去死!”呂堃雙手握劍狠劈,血光過處,金劍一斬而斷,呂堃箭步流星,飲血劍疾刺。
他劍法招招搏命,劍如其人,凶蠻無比,絲毫不顧及武競時對手的死傷。
雷驍濃眉擰成一團,古豪的實力與呂堃僅差毫厘,但氣勢已被完全壓倒,疲於應付。
古豪的節奏漸漸被呂堃帶亂,耳邊又不時傳來廢物、蠢豬、去死之類的辱罵,心頭火起,招法也變得危險起來。
呂堃越逼越近,形成近身惡鬥的架勢。
薛通心頭湧起不祥預感,通常武者相爭,皆隔開約兩丈的距離,一則劍芒刀鋒長度足夠,二則相距太近,若對手爆彈自爆或暗器襲擊,往往來不及反應。
除非深仇大恨情緒失控,或力處弱勢拚死一搏,否則無人會采用此種戰法。
苗頭不對!
雷驍呼吸急促,唐一鳴眸光閃動,但此時勢同騎虎,沒辦法拉開兩人。
猛然間,呂堃欺身而上,揚起長袖,一柄金黃色短劍射出。
古豪節奏淩亂,早殺得紅眼,側身讓開要害,袖中銀霜匕首如法炮製,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
金黃短劍輕飄飄擊中古豪,而銀霜匕首卻紮進了呂堃側腹。
薛通陡然驚覺,渾身冰冷。
於此同時,一道人影閃過,大袖一甩,古豪騰空飛起,跌落雲霄宗陣內。
“狗賊違規傷人!”杜青雲撕開呂堃長袍,捏出匕首,敷上膏藥。
而場中那柄金黃短劍,薛通看得分明,不過是由黃竹削製而成。
玄門武競,嚴禁近身使用致命暗器,諸如匕首、短劍、弩箭、骨釘或爆彈,呂堃意在以竹劍點到為止,而古豪殺得興起,又是生死搏殺的氣氛,哪來得及細想,終落入了血劍宗精心布置的陷阱。
羅貫通飛身來至近前,一爪抓向古豪,雷驍忙伸手去攔,“慢著!”
羅貫通陡然發力,五指青影抓破雷驍的掌光,在他手臂上一拍。
雷驍心亂如麻,攔過去的一掌自不含充沛法力,手臂一痛,臂骨微微裂開,又吃了個悶虧。
羅貫通後天頂峰,高出一級,雷驍縱然使出全力,這一抓也極難化解。
羅貫通拎小雞一般,將古豪抓回血劍宗陣內,縛靈繩五花大綁,扔在一邊。
羅貫通冷冷道:“雲霄宗弟子犯規,這筆帳怎麼算?”
全場當即大嘩,血宗小題大做,刀刻斧鑿的痕跡頗深,不難看出是有意為之。
“魁星會就此結束,獎品請煞盟和大月均分,望二宗不要乾涉本門與雲霄宗的事。”杜青雲朝竇敬、董重浩拱了拱手道。
羅貫通同時傳音竇敬,“聽說道友久尋七色靈芝未果,老夫那恰巧多出一支,待此間事情一了,便按市價賣於竇副督教如何?”
竇敬心頭大震,他後天頂峰,五年後即可服用“化障丹”嘗試突破,化障丹提高破級幾率三成,由五味靈藥煉製,七色靈芝乃其中一味。
此份大禮非同小可,竇敬強壓狂喜,回音道:“老朽感激不儘,至於血劍、雲霄兩宗的恩怨,大月不想過問。”
董重浩早收過血劍宗恩惠,爽快回應:“我煞盟隻盼早回九陰山,其他宗門的事,無心參與。”
兩宗一表態,雲霄宗十三人立刻陷入絕境,雷驍顫巍巍站起,“姓羅的,你小題大作,設計害我,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小賊受罰不說,你們幾個也要老實交代,本宗路陽子和失蹤的數位弟子,是不是你們害的?!”羅貫通殺氣騰騰,森然說道。
這一下,就連竇敬也變了臉色,血劍宗無限放大不算嚴重的武競違規,意在一網打儘雲霄宗,會不會太過分了?
他身後兩名後天武者哼了一聲,有些坐不住了。
雷驍暴怒,麵孔已徹底扭曲,放聲大吼:“怎麼,你想把我們都抓起來?”
“檢查儲物袋!”杜青雲吐出冰冷的五字。
薛通往東麵看了看,雷驍太暴躁,怎麼也得拖到葉師叔回來吧,三言兩語動手算什麼名堂。
好在唐一鳴開口了,寒霜一般的表情,寒霜一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