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否認在陸稚麵前沒有任何作用,她要做的事情,要不然做到,要不然不開始。“我幫你解決現在的困局,你把你家祖傳的木牌贈予我。”
譚文聽到陸稚要她家的傳家寶,已經不能在鎮定下去了。“出去!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陸稚清楚的知道,一個裝睡的人,她永遠叫不醒,所以給了她一個選擇。“你家書房後麵有一個密室,裡麵有一副你的畫像,眉心上插著一根銀針,你把針取了後,身體就會好很多。如果真如我說的,今晚就來你家祖墳,我在那裡等你。”
留下話,陸稚就跟青臨走了出去,不給譚文任何反駁的機會。
其實在譚文心裡,她已經信了陸稚的話,她可是一直在關注陸稚的直播。之前的反駁,隻不過是因為被說中秘密的強裝鎮定和傲嬌。“去查!馬上!”
秦秦點頭,一個電話,立馬就有人落實。
……
夜幕降臨,獨屬於夜晚的氣息撲麵而來,空氣中含著些許水珠,總喜歡往人的臉上飄去。譚家祖墳頭頂閃光符飄在空中,照亮了一大片墳頭。
有青臨在,阿福不肯顯行,隻是嘰裡咕嚕的說:還好沒有人類在,要不得嚇死……
陸稚蹲在地上,無聊的拾起一根木棍戳腳邊的野草。許是身邊的目光太過熱烈,忍不住開口:“青臨閉上你的眼睛,真是看狗都深情。”
因為剛下過小雨,山上的地微微濕潤,泥土也變得鬆軟,青臨本來很嫌棄,但聽到陸稚的話,激動的蹲在她的身邊,“你不是狗,你是阿乾~”
陸稚眉頭緊鎖,及其嫌棄身邊的人,“好了不許說了~”
青臨也是個十足的厚臉皮,不管陸稚怎麼嫌棄,讓他閉嘴,都沒用,小嘴一直叭叭叭……
終於,遠方傳來無數道光,拯救了陸稚的耳朵。
譚文在兩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攙扶下走上來,可以看得出,上山的幾步路已經讓她吃不消了。
“你說的沒錯,的確有一副我的畫像,還插著一根針,拔掉後,我好了許多,要不然今天連山腳都走不到。”
陸稚嘴角上揚,傲嬌勁一下就上了,“我從來不出錯。”
陸稚指著右上方的泥土堆,“你家祖墳地勢被改過,你不知道嗎?”
譚文疑惑的搖頭,以前的她不信這些,是因為閨蜜極力推薦陸稚的直播,她才了解到玄學這一領域。況且自從結婚後,譚家的大小事宜全都是石勤在操持,她病情漸漸加重,根本沒有時間去管。
“我已經有三年沒管過譚家的事,我也沒聽到石勤說過,祖墳改地勢。”
陸稚手指向左上角樹木堆,“那裡四十五度下來也有一個泥土堆。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這裡本來明堂開闊,對譚家的每一位子孫的仕途都有助益。可是現在,明堂狹窄,譚家子孫每一位的仕途都止步於三十五歲。”
譚文被陸稚的話嚇了一跳,要不是身邊人扶著她,她早就跪倒在地了。“是不是把那幾堆泥挖走,地勢就改回來了?”
“哈哈……”青臨在一旁笑得放肆,給寂靜的祖墳增添了一絲熱鬨……“譚夫人真會開玩笑,要是隨意就能將地勢走向改變,那豈不是想發財就發財?”
譚文蒼白的臉浮上尷尬的表情,她也覺得自己說的這話不可能,實在是太天真了。但礙於身份,架子還是端得十足。
陸稚將閃光符捏碎,碎片掉在地上組成了一個字:宅!
“譚文,你家祖宅前是否有一條小溪?”
譚文點頭,祖宅已經沒住人,她也極少回去,但那裡的確有一條小溪,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小溪有沒有乾涸。
“山主人丁水主財”你家祖宅對麵的那塊地也算得上是風水寶地。七月初七,酉時,雞歸巢為黃道吉日,就在這個點將你家祖墳遷過去吧!
譚文推開兩邊的人,跪在地上。“慶悅把你推給我的時候,我是不信的,但是現在我信了,謝謝神女。”說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在她這裡,陸稚擔得起重禮。
陸稚彎起漂亮的眼眸,漸漸一笑,“凡事都有因果,二十年前你救得小女孩就是你的機緣。還有,該處理的就處理了吧,留下是對不起你自己。”
譚文鄭重點頭,儘全力撐著自己起身。病了太久,她是該重新回歸了。
譚文在一眾人的簇擁下先行離開,留下陸稚和青臨。
青臨極其流暢的打開手裡的折扇,洋裝扇風。眼神自覺的瞥向陸稚,“你也是個好心的,原身的恩替她還了。”
陸稚側過頭,桃花眼微彎。許是因為夜晚的山頂風大,臉頰被吹得微紅,落在青臨眼裡,就是隻粉粉的小貓,引起想撫摸的衝動。
蠢蠢欲動的手,被淩冽的眼神製止,尷尬的玩起手中的折扇。
“當年要不是譚文心善,將陸稚帶到孤兒院,她早就死在了那個垃圾堆,如今我也不可能借用她的生機,我不喜歡欠人。”
青臨低頭一笑,收起折扇,“阿乾,能一眼看出人的未來,不好受吧?”語氣裡摻雜著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也許是心疼,也許是對答案的渴望。
陸稚站在山邊,目光越過黑暗,投向遠方閃爍的燈火,臉上掛著一抹難以捉摸的淡然,雙手背於身後,仿佛融入了周遭的寧靜之中。唯有微風拂過與鈴鐺輕響,才打破了這份沉寂。
片刻之後,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笑聲在夜風中輕輕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隨後轉身離開,對著不遠處的青臨輕輕揮手,“好累,回去了……”
青臨瞧著她離開的背影,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當時的她是這樣的心情。“神聖的孤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