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大伯就是不說,隻說自己從來沒後悔砍那個人渣十幾刀。
許時顏猜測,這個人恐怕是盛京某位惹不起的權貴。
否則,就算張大伯進去,張大娘也不至於從初中到博士的學曆都被刪除,墮落到隻能做沈家最底層的傭人。
許時顏把張大娘安置在了彆墅,還請了專門的經濟管理老師,讓張大娘將曾經失去的學習能力給找回來。
清姨留下來的公司,還需要一位強有力的助理。
安排好一切,許時顏出門,打算給張大娘添置點生活用品。
“醫生呢,還沒到嗎?”
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低沉磁性的聲線,透著不耐和焦灼。
許時顏循聲,扭頭看去,一抹頎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薄津恪。
此時,薄津恪坐在車裡,車門敞開,一個男人不省人事地躺在副駕駛座,臉色發青。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接,薄津恪幽深的瞳眸微微眯起,似是在疑惑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眼神有些警惕。
許時顏坦坦蕩蕩,直接上前,垂眸打量了一下男人,秀眉微蹙。
“嘴唇發紫,臉色發青,典型的中毒症狀。”
薄津恪目光幽幽,一瞬不瞬地盯著許時顏,唇角慢慢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不辨喜怒。
“你還會麵診?”
許時顏微微一笑。
“麵診我是不會,隻是恰好有朋友喜歡研究藥理學,我就耳濡目染了一些,薄先生要是信得過我,不如讓我試試?”
薄津恪看著許時顏的眼睛。
亮晶晶的瞳眸,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像一隻不懷好意的小狐狸。
醫生還在來的路上,眼下這家夥的狀況恐怕撐不到那個時候。
猶豫了幾秒,薄津恪攤了攤手。
“隨意。”
得到允許,許時顏點頭,臉上笑容收斂。
許時顏取脖頸上下項鏈,打開藏在吊墜裡的解毒丸,掰開男人的嘴,把藥喂下去,然後,從穿著的靴子夾層裡取出一個迷你針灸袋。
修長瑩潤的手指取出一枚針,照著男人腦袋上的穴位紮了下去。
整個動作一氣喝成,熟練得可怕。
薄津恪目光一凜。
在瓊州島生存下來的人都不是什麼善類。
隨時把解毒丸帶在身上的人,要麼是亡命之徒,要麼是殺手,或者身居高位,不得不時刻防備的掌權者。
許時顏,算是哪一種?
此時,好奇心也像貓爪般撓在薄津恪的心上。
經過藥物和穴位針灸,幾分鐘後,男人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
“咳咳……”
隻聽幾聲重重的咳嗽,男人悠悠醒轉。
睜開眼,一張出塵絕豔,清冷至極的臉映入眼簾。
男人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為自己到了天堂。
“你是?……啊!”
一隻穿著皮鞋的腳踢在他的小腿上,男人吃痛,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