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顏不為所動:“盛家的家宴我自己會去,用不著你來提醒,有空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許諾妹妹,沒事和家裡溝通溝通,說不定你真能打動盛家人,允許你八抬大轎娶她。”
“我已經說過了,我跟許諾不是你想的……”
懶得再聽盛俞狡辯,許時顏直接掛斷了電話。
盛家五年一度的家宴很隆重,許時顏到的時候,盛家有頭有臉的親眷已陸陸續續到場,互相寒暄,禮貌性地打招呼。
乍眼一看,似乎很和諧。
但稍微了解過盛京的商界人都知道,這些人隻不過是看在盛老爺子的麵子上沒有撕破臉,背地裡少不了明爭暗鬥。
在上流世家,就算是親兄弟,也免不了為了爭奪利益,拚個你死我活。
好在有盛爺爺鎮著,盛家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還不敢太過造次,可一旦盛爺爺身體一旦倒下,那可就不好說了。
思及此,許時顏秀眉微蹙,加快了腳步。
剛進入大廳,一抹熟悉的頎長身影率先吸引了許時顏的目光。
薄津恪穿著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腰腹處拚接的蠶絲綢從下往上呈弧形沒入衣領,裡麵的白色內襯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鎖骨,箭扣胸針垂著一長一短的白羽,矜貴雅致。
許時顏作為一個設計師的視角,上下打量,眉眼浮現幾絲欣賞。
品味不錯。
這幾天太忙,她還沒有好好感謝薄津恪上次的幫忙呢。
“薄先生,沒想到你也在。”
許時顏眉眼彎彎,禮貌微笑。
薄津恪垂眸看向她,神色淡然,修長的手指捏著裝有紅酒的高腳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
“這種級彆的家族宴會,身為盛家準媳婦,怎麼不和未婚夫一起出席,這好像不太正式。”
磁性的嗓音漫不經心,並沒有指責的意思,看戲的意味更濃。
許時顏悠悠地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眼神透露出一絲憂鬱。
“薄先生手眼通天,又怎麼會不知道我的處境,還是不要取笑我了。阿俞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想為難他跟我一起出席,其實,我隻是想當一個家庭主婦而已,隻可惜,世事難料。”
許時顏低眉順眼地傾訴著,一副受儘委屈的小媳婦模樣,眼角餘光偷偷地留意著薄津恪的表情。
上次拜訪,她故作清純的裝扮,似乎並沒引起薄津恪太多的注意。
難道說,這個男人更喜歡刺激的類型?
比如……任勞任怨的乖順人妻?
依照外界的傳言,薄津恪為人冷漠,個性乖張,規則對於他來說形同虛設,對侄媳婦感興趣,倒像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
薄津恪隻是看著許時顏,黑眸如潭,分辨不出情緒,讓人難以琢磨。
眼前這個女人的如同一株美麗卻有毒的花,越靠近,就越能讓人感受到危險,卻又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致命吸引力。
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吸引目光。
不過,吸引歸吸引,若是放任欲望沉溺其中,那就是不理智了。
他並沒有讓陌生人入侵個人空間的打算。
那天允許她進入家門,已是薄津恪最大的破例,不會再有下次。
驀地,薄津恪想起那盆蘭花,還有……那些模糊的夢境。
比起許時顏,他更想知道縈繞在他腦海的那個女孩兒究竟是誰。
也有可能,那些真的隻是一個夢。
薄津恪的思緒逐漸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