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小嬸立馬就不行了,做勢就要被氣暈過去。
薑父一個頭兩個大,拍桌子叫停。
身為一家之主,薑父最看重的就是家族的團結,和薑家的臉麵。這一次,薑梨是都丟光了。
薑梨家規處罰,薑父替女兒賠償給小叔一家城西商場利潤的百分之二十,這才結束了這場鬨劇。
從頭到尾,薑父都沒有多看一眼薑梨,就一臉疲憊的上了樓。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如當初不留你。”
薑母紅著眼眶,除了長歎一口氣卻也不知再說什麼。
熟悉到令人窒息的場景,讓薑梨疲憊地低下了腦袋。
是的,她是薑家的養女。
從小到大,小心翼翼活著,時時刻刻都在懂事,卻也總是被苛責不夠完美。
眾叛親離的感覺不好受,薑梨頭暈目眩地回想著過往種種,死死攥著手掌才能保持清醒。
她低頭跪著,額前的碎發垂落下來,擋住了紅彤彤的眼眶。
罰跪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薑梨站起身,又踉蹌著倒了下去,她的膝蓋前兩團青黑,腳底就像拿針紮一樣痛。
還未掙紮著起身,霍凜言的電話卻又打了過來。
“你在哪?”
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惹的薑梨眼眶一熱。
霍凜言是要關心她嗎?
“我……回了趟家。”薑梨強忍著疼痛,還是隱瞞了自己所受的委屈。
“怎麼,又向薑家告了什麼狀?”
電話那頭的霍凜言冷嗤一聲,隨後語氣冷淡道:“來趟醫院,綿綿的病情不穩定。”
“沒有。”
薑梨抿唇,眼底的希冀暗淡了下去,“沒有告狀。”
霍凜言總是誤會,薑家是薑梨的靠山。
他不知道,三年前薑梨是放棄了什麼,才能拿到投資幫助霍凜言。
“半個小時。”霍凜言失去耐心。
薑梨強撐著起了半邊身子,卻痛地倒吸了好大一口涼氣。
她一向不會拒絕霍凜言,可她今天實在太難受了,“我今天不舒服,醫院有值班醫生,可以……”
誰知,霍凜言卻瞬間翻臉。
“薑梨,這班你是一點都不想上了是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裡帶著赤裸裸的威脅,隔著聽筒薑梨都能想象到對方臉上的不耐煩。
霍凜言生氣了。
生氣到會讓醫院辭了她。
甚至讓她再也找不到工作。
薑梨領略過霍凜言的本事,三年前剛結婚後,薑梨出去上班沒和霍凜言商量,被發現後,他就全行業封殺了她。
最後還是薑梨在雨中站了一夜道歉,霍凜言才讓步。
“彆。”
薑梨強行忽略身體的不適,“我馬上到。”
這一刻,薑梨才知道,愛與不愛有多明顯。
薑梨又落淚了,她忍不住。
不管是在薑家,還是在霍凜言那裡,她從來都不是被偏愛的那個。
薑梨狼狽起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薑家。
……
醫院。
來不及換白大褂,一路匆匆。
剛抬手敲門,薑梨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還是若綿懂事嘴甜,不像家裡那個,一天到晚死人臉,每次看到都晦氣的不行。”
薑梨愣住。
隔著窗戶看到自己婆婆拉著江若綿的手,一臉親熱。
還未回神,病房裡的江若綿就發現了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