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瀛看了蕭旳一眼,揚起嘴角,微微一笑。
“你是師姐,還是我是師姐?我自有辦法脫身,你聽話!”
蕭旳不由愣了片刻,低低應了一聲。
“知道了,師姐。”
薑瀛微微眯眼,重又看向田枸兒,目光中露出些許深思。
原來,這田枸兒竟是田九韶的小狗腿?
如果是田九韶,那事情便有趣起來。
她與這田九韶,前世還有一段恩怨。
——這人前世搶走了她去九韶宗的機會!
薑瀛一想到這裡,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前世薑瀛參加的那場升仙大會,從頭到尾都倒黴透頂。
先是在八強賽中被對手下毒手暗算,刺傷了丹田,從此落下了病根。
再後來,經過院長多方努力奔走,那個作弊選手終於被查明了作弊事實,取消了八強資格。
可那個空出來的八強位置又被田九韶家通過運作搶走了。
八強選手可以進入當年四宗門排名的上兩家,所以,最終田九韶去了九韶宗,薑瀛隻能去四宗門排名下兩家,她去了光華宗,悲劇的被壓榨的一生就此開始。
薑瀛至今都記得那天,田九韶家那個老登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侮辱了她。
那時她重傷未愈,躺在床上,剛剛掙紮起身吐完一口血,抬頭便看見一個頤指氣使、穿著考究的中年人站在自己麵前。
這人便是田九韶的父親。
他腰板挺得筆直,後背宛若打了鋼釘,手掌與地麵平行,托著一瓶丹藥,整個人好像按著尺子打造一樣,格外板正。
他傲慢地俯視著她。
“此上品避毒丹可解你體內的毒,還可緩解你的傷勢。拿了這枚丹藥,將去九韶宗的機會讓給九韶。我們九韶,生來就是要去九韶宗的。”
見薑瀛沉默,中年人皺了皺眉,似乎為她的不識好歹感到十分惱火,提高了聲音。
“這一枚丹藥可是價值上萬靈石!你可要想清楚了,像你這樣的平民出身,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多靈石。你治好病,養好傷,照樣能進光華宗或者覆海宗,這對你來說,已經是非常好的歸宿了。難道你要拖著這樣一副病體去九韶宗嗎?你仔細想想,九韶宗容得下你這樣一個纏綿病榻的弟子嗎?”
薑瀛握緊拳頭。
“你就不怕我去和組委會舉報你們作弊麼?”
“你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而我田家百年大族,你以為,組委會會願意為你得罪我們田家?還有方逸談院長,為了你,他已經得罪了翱州書院,你還要再讓他難做麼?”
薑瀛垂眸,翱州書院,便是那個對薑瀛下毒手的弟子所在,這幾日院長為了幫薑瀛查明真相到處奔走,薑瀛實在不願讓他再為難。
九韶宗……,她想去九韶宗嗎?當然想。排名靠前的宗門總有排名靠前的道理,那裡會有更多資源,更厲害的師尊。
但如果現在就這樣死了,就這麼都沒有了。
她還年輕,人生還很長,一切還未成定數。如果不去九韶宗,她未嘗不能走出彆的路。
活下去,活下去就還有希望。
田父見薑瀛沉默不語,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