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你的叫聲很好聽,堪比朕樂坊司的歌女。那天晚上結束的時候,你嗓子是啞了吧?朕應該沒記錯吧?嗯?阿雁?”
“夠了!”
男人說得纏綿不儘,曖昧繾綣,但徐千雁再也聽不下去,內心無儘羞辱讓她的眼角泅出難堪的紅漬,聲音艱澀道:“那晚……奴婢是被下藥了。”
言外之意,如果不是下藥,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如此失禮。
徐千雁和司止淵曾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也始終是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逾矩行為。
那晚對她來說是……平生最不想回憶的一夜。
她無數次想要忘記,可男人的話將她的記憶一幀幀喚醒,徐千雁的臉色逐漸慘白,閉上眼不願意再麵對一切。
“徐千雁。”
突然,男人鉗製住了她的下巴,逼得她再次睜開眼,看著司止淵那張人神共憤的臉龐,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的眸子瞬間瞪大,眼神裡滿是驚恐。
不可以。
她是莊繆的娘子,莊窈的母親。
她不能任由司止淵失控。
徐千雁掙紮著想離開,卻被男人另一隻手輕鬆控製住了力量懸殊的她,司止淵嗓音低沉,又一字一句念了遍她的名字,目光像是眷戀什麼似的在她的臉上寸寸劃過,落在她的唇:“朕記得,你從前很愛朕這樣稱呼你?”
徐千雁長睫一顫。
她承認在司止淵喊出她名字的時候,她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度,然而當男人真正靠近她時。
徐千雁拚命轉了頭,躲開了司止淵的親近。
可無奈,臉頰處還是留了幾分餘溫。
空氣中靜默了幾秒,司止淵長眸一冷,薄唇一抿,周遭的空氣冷的讓人發顫。
“你躲我?”
司止淵冷笑質問,反手一揮打翻了龍床備著的茶盞。
他似乎很生氣,眸中帶了幾分猩紅之色,“你敢拒絕朕?怎麼,是想拉著徐家和莊家為你陪葬嗎?”
“皇上!”徐千雁手指攥到掌心出血,砰砰的心跳聲格外明顯,“皇上息怒,臣婦做好決定了。”
她咬牙推開身上的男人,起身整理了下淩亂的發髻,再次抬眸時,一雙濕漉漉的眸子裡寫滿了堅定。
“臣婦會和莊繆和離。”
事已如此,徐千雁彆無選擇。
她知道司止淵想要的無非就是折磨她,報複她,那麼報複她一個人就夠了。
“和離之後,臣婦聽憑皇上發落,請皇上允準。”
徐千雁的聲音有點顫抖,說的話語略微艱澀,但她卻咬牙未停。
莊繆是個好人,她已經拖累他夠多了。
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換他一條活路。
說完,她怕司止淵不願意,再度跪地,磕了三個響頭,便跪伏在地,將姿勢放到了塵埃裡。
她認為這樣司止淵就該滿意了。
然而她看不見,男人眼底此刻滔天的怒火。
他終於等到女人鬆口了,但又是為了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