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一行人被帶到一處封閉的營區。
城牆高聳。
城牆上麵每隔幾米便立著一個拿著彎刀的契丹士兵,時不時有隊伍在城牆上巡邏。
他們個個凶神惡煞,一副不可冒犯的模樣。
李清婉一行人還沒有到城門口。
便有守城士兵看到了巴特爾,慌忙向統領稟報去了。
很快便有統領穿著的人出來,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等待。
到了近前,巴特爾仰頭看著城樓上的統領。
“王爺讓我把代國俘虜帶過來。”
那統領恭敬地說道:“是!”
趕忙下命令,“開城門!!”
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這些人對待巴特爾尚且如此,對待耶律烈必然更為恭順。
百十來個俘虜和百十來個契丹士兵繼續前行。
來到城牆跟前,李清婉仰頭望天。
天慘白慘白的。
城牆高聳直挺,可見壘砌的巨大磚石。
從下往上看,城牆有種要倒下來的壓迫感。
李清婉不禁輕歎。
這個地方進來容易,想要出去便難了。
不知道她這輩子還能不能帶著家人走出這冰冷的牢籠。
進了俘虜營,李清婉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俘虜營裡麵又臟又亂,到處是隨意搭建的木頭房子。
房子破破爛爛的,俘虜們隻能拿稻草和破布來擋風。
那些破布和稻草在寒風中飄搖。
在這樣的寒冬臘月裡,住在這樣的木頭房子裡,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
前幾日下過雪。
雪融化了,到處是雪水,到處是泥濘。
混亂交錯的街道狹窄泥濘,坑坑窪窪。
李清婉一行人緊緊裹著身上單薄的衣裳,踏著沉重的步伐,穿梭在狹窄而冷清的街道上。
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無儘的疲憊與無奈,寒風吹過,更添了幾分蕭瑟與淒涼。
偶爾能看到被契丹士兵押解的其他俘虜。
這些俘虜除了漢人還有旁的民族的人。
他們個個身形瘦削,衣不蔽體,鞋子破破爛爛,被凍得麵色青紫。
為了防止逃跑,每個俘虜都戴著厚重生鏽的鐐銬,被人當成牲畜做活或者是運送重物。
日複一日地勞作,沒有一點自由可言。
新的俘虜進來,有人好奇地抬眼看了過來,隻看了一眼,便被狠狠抽了兩鞭子。
那人瑟縮著脖子,嚇得瑟瑟發抖,再不敢抬頭看一眼。
看來已經被管怕了。
一行人正走著,李清婉看到不遠處一個圓圓滾滾的男人帶著十多個契丹士兵快步走了過來。
那男人生得肥頭大耳,因為過於肥胖,走路的姿勢有些滑稽。
他走得飛快,後麵跟著的契丹士兵都跟不上他。
紮西走到近前,對巴特爾曲臂行禮,滿麵堆笑。
巴特爾可是耶律烈身邊的貼身護衛,是萬萬不能得罪,需得小心供奉著的。
“將軍,好久不見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八麵玲瓏,很會說話。
“這些是代國的俘虜,王爺有令,不允許任何人動他們。”
巴特爾跟他的主人一樣麵無表情,淡然開口,顯然不吃諂媚的這一套。
警告的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