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親國戚以及主要官員和官眷都參加了此次宴席。
觥籌交錯間都是對耶律烈的溢美之詞。
目睹著群臣在耶律烈麵前競相諂笑,卻將他這位可汗置於一旁,耶律亮憋悶地端起桌上的酒杯。
仰頭之間,烈酒滑入喉間,辛辣苦澀。
從旁服侍的侍女趕忙將酒杯斟滿。
坐在耶律亮身側的是可敦朵古麗。
此刻,她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不經意的弧度。
“這些臣子真會見風使舵,照這個架勢都不知道這天下是誰的了。”
耶律亮冷冷地看她一眼,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
朵古麗繼續煽風點火。
“阿烈也真是,以為立了戰功,就可以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了。他明知道阿爾怒是您的人,今日竟然把他給綁了,這分明就是打您的臉。”
耶律亮拿起酒杯繼續喝悶酒。
朵古麗看了他一眼。
眼中的不滿一閃而過。
耶律亮真是越來越窩囊了,在自己的兒子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想指望著他廢掉耶律烈,扶持她的兒子登上可汗之位是不可能了。
當然,她也從來沒有指望過耶律亮這個窩囊廢。
朵古麗說著四處張望。
耶律齊又不知道跑哪兒玩兒去了。
將近二十歲的人了,還是小孩脾性。
什麼時候才能知道跟耶律烈爭一爭。
他怎麼就想不明白,等登上可汗之位,想怎麼玩兒怎麼玩兒。
酒宴正酣,君臣都有一些醉意。
草原上的男子本就想說什麼說什麼,更何況喝了酒,更是快意恣肆,口不擇言。
“可汗,臣聽聞元帥此次南征俘獲了代國的皇帝和皇後,何不讓臣等開開眼。”
另有臣子幫腔,“是啊,可汗,臣聽聞代國的女人都生得如花似玉,不知道被俘獲的代國公主長得怎麼樣。”
坐在女眷席的烏珠抬眼看向坐在首位的耶律烈。
耶律烈還沒有回到上京,她便得到消息。
代國公主生得如花似玉,耶律烈夜夜召她侍寢。
烏珠心中燃起一股瘋狂的嫉妒之火。
她自認為,在這世間,唯有她才有資格成為耶律烈的女人。
那份自信與渴望如同烈火般熾熱。
然而,現實卻似冷水澆頭。
耶律烈避她如蛇蠍,讓她滿心不甘與憤怒。
所以當臣子提到代國公主的時候,烏珠下意識地看向耶律烈。
隻見他緩緩將精致的酒杯舉至唇邊,輕抿一口。
動作中帶著一種不言而喻的淡然。
麵上無怒無喜,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
烏珠欣喜。
看來耶律烈召代國公主侍寢純屬謠言。
她就說嘛,耶律烈已然到了而立之年,但是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
他素來不近女色,怎麼會看上一個賤奴?
定然是那個狐媚子勾引了耶律烈。
她早年間便聽聞漢族女子擅長以柔情蜜意虜獲男兒心。
烏珠拳頭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來。
膽敢覬覦她的心愛之人,她誓要讓那代國公主嘗儘苦頭,死狀淒慘。
耶律亮看了一眼耶律烈。
“代國俘虜已經被阿烈送到俘虜營,現在派人去接,一來一回,太晚了,改日再讓你們見見。”
就在這時,大王子耶律魯起身,向耶律亮曲臂行禮。
“父汗,兒臣為了給您一個驚喜,早已經派人把代國皇帝及親眷接了過來,眼下就在後殿等著,隻等您的召喚。兒臣自作主張,還請父汗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