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
烏珠回到自己的寢殿,手心裡都是深深陷進去的指甲印。
是被她生生掐出來的。
方才耶律烈和李清婉說話時離得那樣近,而且還是耶律烈主動靠近的。
耶律烈什麼時候允許女人離他這麼近過?
憑什麼一個賤奴就可以?
“來人!”
貼身侍女趕忙跑了過來,“郡主。”
烏珠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侍女領命離開。
看著侍女離開的方向,烏珠眼中滿是惡毒。
“讓你勾引烈哥哥,本郡主今夜便毀了你的容貌,看你還如何狐媚男人。”
與此同時,皇宮另一座寢殿裡麵,響起怒吼聲,夾雜著杯盞落地的聲音。
“廢物,都是廢物!養著你們有何用?!”
地上跪著的兩個巫醫頭埋的低低的,嚇得瑟瑟發抖,趕忙叩首求饒。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饒命?!本王非得讓你們活不了!”
“來人!把他們兩個拉下去砍了!”
謀士哈布趕忙阻攔,“王爺不可。”
耶律魯用還有知覺的那條胳膊哐哐砸床。
“怎麼?本王在昊陽宮連兩個侍衛都使喚不動,現在想殺兩個巫醫泄泄憤,都不行嗎?!”
“王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王這個王爺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哈布使了一下眼色。
一旁的護衛趕忙讓兩個巫醫退了下去。
室內隻剩耶律魯和哈布二人。
“王爺,等您登上了可汗之位,彆說殺兩個人,殺一千殺一萬都沒有人敢有異議。”
耶律魯眼眶紅潤。
“那本王要等到何年何月?眼下本王處處被人壓一頭,活得實在是太憋屈。”
曆來長幼有序。
可汗之位立長不立幼。
他是可汗的長子,可汗之位本就應該是他的。
而今他卻是最不可能登上可汗之位的人。
讓他如何受得了?
“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大丈夫當能屈能伸。”
“本王現在一敗塗地,忍耐有什麼用?”
哈布耐心規勸。
“王爺怎麼是一敗塗地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耶律魯終於鎮定了下來,看著他,疑惑不解。
“忽也木雖然被耶律烈抓住了,但是忽也木的家人都在咱們手上,諒他也不敢說出對咱們不利的話,不足為慮。”
“況且,瘟疫之事正好是脅迫可敦的籌碼。彆忘了是她授意您散播瘟疫的。”
耶律魯眼睛變得明亮起來,方才的陰霾一掃而光,不住地點頭。
“不錯。要死一起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是可敦不聽我們的,本王就把這件事情給抖露出來,大不了魚死網破。”
沒有什麼比他如今的處境更糟的了,他現在沒什麼可怕的。
哈布點點頭,表示認同。
“卑職還給王爺帶來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方才有探子送來消息,耶律齊正派人到處打探代國公主的下落。”
“你的意思是……”
哈布眼睛亮亮,點了點頭。
耶律魯狂笑起來。
“耶律烈和耶律齊不是兄友弟恭嗎?本王就讓他們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
“咱們隻需要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兩個人笑了起來。
很快耶律魯便斂了笑意。
“隻是便宜了那兩個人。”
哈布洞察耶律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