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一邊推開玻璃門,一邊招呼起來:“殷總,您好。我們是廣告公司來對接的同事。我是小張,她是小陸。”陸晚凝聞言從張姐身後閃出,微微點頭,剛準備開始自我介紹。
還沒開口,她已經傻了眼——
殷司霽身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一看就價格不菲。他巴掌大的臉上被立體精致的五官黃金分割,微翹的嘴角仿佛在暗示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他坐著沒有起身,依舊翹著修長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膝頭——那個夢裡的男人正仰著下巴等著她的自我介紹。
張姐見陸晚凝在發愣,連忙推了她一下。
陸晚凝這才回過神:“殷總好,我是小陸。”
張姐拉開椅子坐下,掛著職業笑容為她解釋:“殷總見笑,小陸昨天發燒了,估計還沒好透。”
“噢?看來是我疏忽了。晚凝,今晚我就要去你家住了,以後你都不會再著涼了。”
這回輪到張姐合不上嘴了,她看看殷總,再看看小陸,蹦不出一個字來。
陸晚凝隻覺天旋地轉,坐在會議室椅子上如坐針氈,冷汗直流。
昨天殷司霽肯定給我下藥了,否則怎麼會出現幻覺了!
“殷總真愛開玩笑。”
殷總臉色一寸寸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周身散出恐怖氣息。
“陸晚凝,你問我……”
陸晚凝立刻出聲打斷他,麵露懇求之意:“殷總,咱們還是先聊工作吧。”
因為姐姐的病,所有親戚朋友都和她們斷絕了往來,甚至還喊了人上門催債。陸晚凝不想讓單位裡知道她的窘境,一直小心翼翼地維係著在同事麵前最後的尊嚴。
殷總沒有繼續為難她,立刻將文案遞給張姐和陸晚凝。
會議足足開了兩個半小時。
陸晚凝記錄了很多新增需求,張姐剛要告辭,準備帶著她一道回公司去。
殷總此時卻漫不經心地吩咐起來:“晚凝與我還有些私事要聊,小張你先回去吧。”
陸晚凝點點頭,對張姐比了個再聯係的手勢,張姐立刻閃身出了會議室,甚至貼心地把門給帶上了。
“你不會不認得我了吧?不過換了一身衣服罷了。”
殷司霽總算舍得從椅子上站起來,隨手解開了西裝的扣子透透氣,望著陸晚凝不容置疑:“今晚我就要住到你家去,你把房間安排好。”
陸晚凝緊咬牙拒絕道:“殷總,我家真沒有多餘的房間。”
殷總目光似劍,一步步逼近她斥責道:“昨夜你誤了大事,既然你並非守約之人,那我隻能住到你家裡去監督你做到。”
他不是不願意告訴她實情,可她會信嗎?除了這個方式,目前他還想不到其他更保險的辦法,總之,對於陸晚凝,他勢在必得!
陸晚凝的心跳得飛快,錢果然不好拿,還是說……他還想打她家人的主意嗎?
“殷總,昨晚是我不好……可我家裡的情況是真的不方便。我家裡有媽媽和生病的姐姐,真的不合適……”
“我可以付錢。”
他非常不禮貌地打斷了陸晚凝的借口,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走近示意道。
陸晚凝就是再著急籌錢也意識到情況已經失控,微微搖頭往後退著,直至退無可退,整個人緊緊靠在會議室的玻璃門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找上我?這個殯儀館明明就要改造了,為什麼還要我晚上來做保潔?”
殷總完全無視她的不安。
“陸晚凝,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那些錢。”
“就是你的買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