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皮囊活了?它在吸人血!
秦月茹不禁雙手捂嘴。
正麵畫完,又翻過來畫反麵符印,依舊如上述施為。
很快,棕色皮囊整個都被寖潤得色澤暗紅,腥臭氣息,飄蕩滿院,數十丈可聞。
“嗡嗡…”雜亂的蚊蠅聲,突然響徹院外。
“噗呲噗呲”窗紙被一個個蚊蠅撞得啪啪作響。
好像屋裡有什麼東西,對那些蚊蠅昆蟲有著致命吸引力。
“嘩啦啦”院外隱約陰風颯颯,刮得樹木枝丫作響,沙塵亂飛。屋裡油燈搖曳,猶如風中殘燭。
秦月茹緊張的死死捂住嘴,不敢驚叫出聲。
在她眼中,沉浸其中的二娃,認真又冷峻的麵容似鬼一般,令人感到陌生又恐懼。
“終於成了!你打開窗子!”紀緣臉色慘白,放下筆捏著左手食指傷口,虛弱的聲音透露出喜悅。
“哦喔。”秦月茹呆呆的打開床上麵的窗子。
“來!”紀緣撚訣一指。
“撲颼颼”“呼唰唰”一團密密麻麻烏雲也似的長龍,鑽入皮囊打開的口中。
房中煙塵四起,油燈被風刮滅。
月色下,水桶粗的烏雲長龍連綿不絕,從窗外灌入。
“嗡嗡”聲響徹雲霄。
借著月光,細細看去,那哪兒是什麼烏雲,分明是密密麻麻的蚊蟲、蒼蠅、飛蛾、蜜蜂、馬蜂等等。
這般一直源源不斷飛入囊中,足足數十個呼吸,窗外動靜才停了下來。
“這附近的蚊蠅蜜蜂,應該都被吸引過來了。”紀緣說著,將皮囊口的軟繩一拉,收緊囊口。
“你…你招這麼多蚊子,能起什麼作用?”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秦月茹趕緊取來艾蒿和布條為紀緣包紮了傷口。一邊問道。
“那作用可大了,你安心睡吧。”紀緣捧著【蜈蜂袋】滿臉欣喜的躺在牆角柴堆上。
圖卷中的種種法寶都是真的!而且真的能練成!
雖然早有預料,但這個喜悅,還是難以言喻。
這【蜈蜂袋】初成,裡麵隻有一重禁製;撐開可用血為引,吸納周邊百丈內的昆蟲蚊蠅。
並使這些蚊蠅在囊中互相吞噬進階,最終成就一隻異種蜈蜂。
而蜈蜂數量多了,法寶亦會進階,生成更多重的符籙禁製,最多可成就七十二重。
每晉升一重禁製,威力玄妙就成倍增加。
“袋中現在有蚊蟲十二萬九千六百隻,應該可以練成一隻蜈蜂吧…”紀緣心頭暗想。
他用血書符練成這法器,對其中就隱約有所感應,甚至冥冥中,能隨時知道其中蟲子數量、狀況。
但現在他還不能完全如意催使這些蟲子。
必須得等蟲子們吞噬了囊中紀緣的心血,他才能隨心念指揮它們。
“二娃,你睡柴上做甚?我懷裡來吧。”秦月茹鑽入被窩說。
家裡狹窄,隻有一張床,從小紀緣就是跟嫂子她們睡的。
畢竟那會兒紀緣還小,又癡癡傻傻有些智障,沒人照看半夜都能把屎尿賴床上。
本來哥哥紀平說等紀緣長大些了,再請人擴建房子,在旁邊空地給紀緣修一間以後當婚房的。
可惜,哥哥被征去,再也沒有音訊。
“嫂嫂,你自己睡吧,我以後睡柴堆。”
“為啥?”
“我長大了,病也好了。”
“我看你病可沒好,還變重了。”
“為啥?”
“你突然會了這怪異能力,不知是福是禍…你告訴我,現在的你是妖怪嘛?你把我家二娃弄哪兒去了?”
“我就是二娃吖,真的,這些都是我生來就會的。隻是我以前中了癔症而已。”
“你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信。”
“為啥?”
“以前的你晚上都要我抱著,含著奶奶才能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