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正是曾經被紀緣奪去金鞭、神駝的老對頭趙承隱。
此時他大笑不已:“哈哈哈,紀二,我還當你從靈鶴老鬼處提前得知消息,早就跑路了呢。”
“想不到,你竟還敢回來!”
紀緣並未言語,連看都沒有看趙承隱一眼,而是打量著其身旁那身形壯碩的虯髯中年修士。
那虯髯中年頭戴鬥笠,一襲寬袍大袖青衣,肩上背著寶劍,雙目之中,精光隱隱,此時也在打量著紀緣。
“靈隱師弟,搶走你家傳兵器和坐騎的小子,就是他了吧?”虯髯中年露出篾然之色。
還以為此子有什麼三頭六臂或者高明境界呢。
不過區區十年法力的小子而已,竟打得身具三百年法力的趙承隱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搬救兵。
就這,還曾經號稱雲台院第一高手。
這雲台院和趙承隱,也太廢了吧。
“靈峰師兄千萬不可小覷了他,更不可讓他近身,你一旦出手,就要使最強一招,不要留…”
趙承隱話還沒說完,靈峰就打斷:“我倒要看看,他有何手段!”
言罷,撚訣一指。
法力禦起身上劍器,化一線長虹流光,隔著數裡之外,飛射而來。
“嗤嗤”劍光穿梭,斬破虛空,帶起陣陣炸響,數十裡山林鳥獸飛騰。
道院之中,一道道修士被這氣勢驚醒,將念頭隔空而來,觀察二人鬥法。
劍光氣勢,其實並不如何強勁。
紀緣並未掉以輕心,直接化風而起,向地上山嶺之中落去,打算先退避一手。
畢竟,能被趙承隱那廝這般得意請來的高人,以為能吃定自己了,指不定還有什手段呢。
見紀緣不戰而逃。
靈峰愈發輕蔑:“哪裡逃!”
青鋼劍如流星墜地,後發而先至,眨眼掠過數裡,逼近紀緣身後丈許。
身後鋒芒利刃迫近。
紀緣蓄力已久,抽出雙金鞭,回手一擊,仿佛兩條金光驟起。
“錚!”金鞭精準打中飛劍,火花迸射。
“哢嚓!”
青鋼劍直接被金鞭擊成數截,無數碎刃,落入林蔭之中,打得樹葉飛濺,霹靂啪啦作響。
“那是我的雙金鞭!”趙承隱目呲欲裂。
“好膽!”修煉數百年的寶劍,被金鞭砸成碎片,靈峰大怒不已。
而紀緣也借風拉進距離,僅在二人裡許之外,手掄金鞭,飛身而起,向雲頭上二人抽來。
“找死!”靈峰推開礙事的趙承隱,長嘯一聲,頓時須發皆張。
淩厲氣勢威壓,籠罩方圓數十裡。
他震愕於紀緣神力武藝手段,此時動了真格,拿出來看家本事。
“轟隆隆!”
道道磅礴法力,透徹虛空,一時間,整個道院千裡之地,地動山搖。
“嗖!嗖!嗖!”天空之中,頓時黑暗一片,巨物撕裂空氣之聲,不絕於耳。
“好手段,果然不可小覷。”紀緣朝上一看,也是心頭微驚,
雜役院,一個個道童,見四周突然地動山搖,站不住身子,嚇得伸舌咬指:“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到屋外!”
“這是大能鬥法之象!真可謂千百年罕見呐!”丟下掃把的儻繼文滿眼激動。
數百裡外,照月山保寧閣中,李承雲驚懼抬頭:“竟是那紀緣與人鬥法?此等通天徹底的大能,隻怕就算靈鶴**師出手,亦不是對手!”
“哈哈哈,那紀緣,縱然練就神通又如何?他難逃此劫了!”有此前被紀緣搶掠靈物的修士,滿眼興奮。
紫氣閣,萬年不動的靈鶴真人疾步走出殿外,與身旁靈玄、靈智二人看向天空駭人氣象。
“數百年過去,靈峰師兄的異術造詣,又上了不止數籌,練就如此大能,這次諸院遴選真傳之位,他唾手可得。”靈智眼含羨慕之意。
“隻怕數遍域中數十道院,他也當為第一人!紀緣這次危險了。”靈玄替紀緣捏了把汗。
靈鶴真人無奈歎息:“他們這些小子,一個個年紀輕輕都練就莫大神通;要打去遠處打吧,非得在我這道院鬥法。”
“又這般的移山飛石,震山撼嶽,這是非要將我這道院毀了,他們才高興…”
山脈之中,地震山搖,萬獸驚慌奔走。
“轟隆隆!”一座座丈許寬的山岩、巨石,被道術從雲台山中攝起,飛旋而來。
速度極快,撕裂虛空,引起風雷陣陣。
僅眨眼之間,那一方方山石,就已飛過數十裡,向紀緣所在砸來。
聲勢之大,整個雲台道院可見。
這靈峰修煉飛石異術,造詣極高,早已成名數百年;他要與紀緣鬥法,道院諸多修士,包括練就通玄的靈鶴真人在內,都隻敢默默觀看,不敢插手。
紀緣本是打算以禦風法掠近距離,以自身超絕武藝直接拿下那靈峰與趙承隱二人。
但那巨石之下,竟有道道淩厲無形氣勢,竟能隔著千百丈,將虛空攝住,使修士根本無法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