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緣右手握雙鞭,左手抓起靈峰,沒讓他跌落雲頭摔死。
轉頭,打量趙承隱,目光中露出森寒殺意。
趙承隱臉上笑容徹底僵住,心頭狂跳。
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紀緣將袖口一掃,一道無形風氣,自大袖之中飛出。
刹那略過數百丈,後發而先至。
“呼呼!”風聲大作。
趙承隱還沒跑出百丈,便遭風氣兜頭一裹,被卷在天空飛旋著倒飛回來。
紀緣將雙鞭收回背上;騰出雙手,一手一個,將趙承隱、靈峰二人提著,大袖飄飛,騰風折回幽瀾苑。
道院之中,許多以法力念頭隔空觀戰的修士,都一片嘩然。
“靈…靈峰師兄,他竟然敗了!”靈智道人瞋目結舌,心頭震撼難言。
“敗在紀緣招雲祈雨術下?”靈玄亦難以置信。
靈鶴真人搖頭:“那不是【招雲祈雨】術;而是一種神通;一種咱們教中,從未見過的神通,能禦諸般風氣,亦能召**。“
“什麼!神通?”靈智眼冒精光。
“不錯;且其身上應該還有一件上乘法器,能召來異風,威能深不可測;這紀緣,真乃大氣數機緣之輩,靈峰敗於他手,不冤。”
靈鶴真人已練就通玄,有三花聚頂之功,道行遠超一般修士,彆人隔的遠,看不清,隻以為紀緣神通威能強勁,他卻能察覺其中根底。
此言一出,連素來極看好紀緣,對紀緣並無惡意的靈玄道人都禁不住呼吸一窒。
法器這種東西,素來是極珍貴的;往往用料不凡,還得經千百年修煉,使修士得之戰力暴漲。
更難得是祭煉方法,往往都是各大教中各真傳法脈秘傳,從不輕易外流。
整個道院之中,也唯有靈鶴真人,有一件法器照影鏡,能觀萬裡之內纖毫畢現,還是千年之前,從雲台道院之中走出的一位天驕人物隕落,留給靈鶴真人的。
也隻有教中真傳以上人物,才有資格接觸法器祭煉之法,有機會練成法器、法寶,成名諸域。
“此人我已看不透;難說是某位大神通者轉劫;其神通法器,真是深不可測。”
見二人神色各異,靈鶴真人說:“我勸你們,休要起覷覦之心,靈峰已是諸院排名的高手,他都遠不是紀緣對手,何況你們?”
“不論如何,他是從咱們道院走出去的,那神通法器,自然也算咱們道院之物;待他日後隕落於三災之下,那些神通法器,自然是咱們道院之物了。”
“是啊;神通蓋世又如何,從古至今,不知多少天驕人物,縱橫當代無敵,然卻紛紛隕於三災之下。”靈智二人聞言,都是眼神黯然,滿眼唏噓。
三災,是此世修士頭頂的懸命利刃,不知奪走多少天驕大能的性命。
修長生者如過江之鯽;能渡三災者,萬中無一,與資質根骨和神通大小無關。
不知多少資質氣運逆天的傳奇人物,卻紛紛因災劫而隕,猶如流星劃破黑夜,閃耀天際,讓其他人隻能仰望,卻又極為短暫。
就算教主祖師,長生不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喜愛的弟子隕落,沒有辦法。
等紀緣隕落三災之下,那也是五百年之後的事了。
靈玄、靈智已修行數百年,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已經不敢再積累法力了。
法力一至五百年,三災即刻降臨,這是煉氣士奪天地造化,侵日月之玄機的代價;時機一到,所有東西都要還給天地。
但就算不積累法力,再有幾十年壽命,就三災將近,隕落時間不遠,自然是見不到那天了。
“數百年真是眨眼之間,希望那紀緣,能走的更遠吧。”靈玄喃喃自語。
……
幽瀾苑,紀緣一手一個,提著趙承隱、靈峰二人,落在院中。
力士總管秦峰領著一眾力士、仆人,早早的就在院前迎接,眼神敬畏的看著紀緣。
剛才紀緣與靈峰鬥法,那般大的動靜,震撼數百裡,他們自然是感覺到的。
“欸?怎麼不見殷瑤兒?”紀緣掃了一眼,沒有看見殷瑤兒。
整個幽瀾苑附近,也沒有殷瑤兒的氣機。
難道那個小煞星,又跑出去惹禍去了?
“回仙長,前幾天二姑姑來將小姐接回家去了。”秦峰躬身說。
“那就好,還當她又跑出去惹禍去了。”紀緣鬆口氣,那小煞星走了也好。
跟殷瑤兒相處這麼久,她家裡的人物紀緣也是清楚的。
殷開山有好幾個女兒,都是大教真傳修士,並未婚配。
唯有一個小女沒有入道修煉,而是與人私奔,生下了殷瑤兒,隻是十數年前,殷瑤兒的父母都死了;所以殷家上下極為寵愛這個獨孫女。
“先將這二人,都給我捆在樁子上,一人先來二十鞭。”紀緣一把丟下靈峰和趙承隱。
“是!”眾力士立刻去抬來胳膊粗大麻繩。
靈峰失去半邊肩膀,疼的臉色煞白,掐不得訣,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趙承隱則麵如死灰。
“要殺就殺!何必如此辱我!”見力士抬來鞭子,被捆在木樁上的趙承隱才回過神,大聲嘶吼怒罵。
紀緣並未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