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意思,‘那人’是心上人,就是一段美好的表白;是自己,就是一次返璞歸真的靈魂洗禮;是理想,就是一次頓悟的追尋之旅。”
“什麼叫出口成章。”朱青倫歎道,“我是說不出來。”
“我也。”陳凡舉手。
“那你希望是什麼呢?”林恒問。
“我們隻負責還原那場千年前元宵的熱鬨,還原如花似玉的女子們,還原燈火闌珊處的她。”
“那就是心上人了?”梁天成緊追著接話。
“不是,音樂是有情緒的,詞用來還原場景,曲用來傳遞情緒,讓一種氛圍環繞聽眾,讓他們‘驀然回首’。”
“阿顏,伱的意思是這首歌的重點,不在‘燈火闌珊處’,而在‘驀然回首’?”李若飛若有所思。
“可以這麼理解,我們的歌曲與表演,都是給觀眾傳遞這種情緒,讓他們聽懂詞意,但我們不給這個詞意賦予任何具體的意義。”
“好啊,”李若飛似有所悟,“如此說來,我一開始拿辛棄疾的人生經曆與曆史背景,強行讓聽眾感受具體的情緒,確實是完全沒能點到這首詞的妙處,落了下乘。”
“無須比較。”李顏擺手,“所以,元宵佳節的氣氛,脂粉香氣、張燈結彩,很容易找到對應的曲調,歡快、熱鬨、香甜,在這個基礎上,急促些,表現主人公的焦急,到‘眾裡尋他千百度’到達高峰,突然一收,‘驀然回首’時,節奏舒緩,慢慢降下來,最後戛然而止。”
“餘味悠長。”李若飛連連點頭。
“這是文人的交流方式嗎?”陳凡小聲地問了一句朱青倫。
“牛逼就完事了。”朱青倫回答。
“我覺得這個作品似乎有牛逼起來的空間了。”林恒不知何時湊到朱青倫身旁,“我對李顏有充足的信心。”
“你呢?”梁天成也摸下了床,湊著熱鬨。
“今晚定了方向,就該我大顯身手了!我也自信得很好吧。”
“騷包林是這樣的。”
“林恒,”李顏突然點了一句,剛剛還在耍帥的林恒瞬間認真,“我覺得甚至可以用同一套旋律進行變調,符合你說的簡化作曲。”
“好了到了高端話題,”朱青倫伸個懶腰,“咱們也要聽不懂咯。”
“作曲其實很容易的。”李顏認真臉。
除了林恒,其他四個人直勾勾看了他兩秒,然後突然大笑。
“我信你個鬼你這家夥壞得很。”朱青倫撇嘴,“你說簡單的東西,我可不敢信。”
“作曲不用樂器的,就是哼,對著詞,你帶著點起伏聲調念出來,那都能算是作曲。”李顏還是認真臉。
他這兩天就是這麼乾的,通過記錄自己亂哼的音樂激活了四級技能“作曲”,他還為此感到震驚,一直以為“作曲”的內容已經包含在“樂理”裡邊了。
後來想想,作曲還是需要一點創造力來統籌的,樂理知識隻是根基。
在三級技能“音樂”的輻射下,直接一路飆升到了34分。
之前記憶裡的歌從“會唱”突然就被解構了,“旋律”在李顏腦子裡變成了一個可以把握拆解的東西。
係統的每次輻射都太奇妙了,就特麼跟硬塞記憶一樣。
林恒補充:“是可以這麼說,隻是沒有美感的旋律,隻能算是劣質作曲,而且唱完還是要懂樂理曲譜的人記錄下來,否則每次唱都不一樣就搞笑了。青倫,你用你熟悉的歌,套用進這首詞,清唱一下,也算是一次作曲——就是抄襲了而已。”
“青~玉案元夕哇,東風夜放~花千樹哇,誒嘿誒嘿花千樹哇,更吹落內個星如雨哇,寶馬雕車香滿路誒,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猝不及防的《好漢歌·元夕》。
元宵佳節的一群金翠脂粉,賞著花燈跳著舞,突然就被梁山好漢給劫了。
“靠,最後一句五個字,實在配不上了。”
“你是天才,青倫。”林恒五體投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