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玉:“乾嘛不去呀。顧光明一直說要請你吃飯的。他出差這些天,今天正好回來有時間。快點準備吧。我快到你家門口了。”
韓雅菊還想推辭,冷不防吳佳玉已經到了家門前。
“啊,你到了。”韓雅菊驚慌失措地從床上爬起來。
陳述全也慌忙穿衣服。“等一下,我躲一躲。”
韓雅菊:“這屋子裡哪有地方躲呀。還是快穿衣服吧。”
“韓姐,開門呀。”吳佳玉催促道。
“哎,來了。”韓雅菊慌忙穿好衣服,又快速整理好頭發。跑到門前,回頭看了看穿好了衣服,還略顯慌張的陳述全,這才慢慢把門打開。
吳佳玉:“韓姐,真不舒服呀,這麼長時間才開門。是睡下了”她猛然看到陳述全滿臉尷尬地站在那裡,立刻明白了屋內剛剛發生的事。“啊我韓姐陳總。不好意思”她語無倫次,知道自己誤闖了禁地。“哦對不起,我現在就”她剛要走,被韓雅菊一把拉住。
“我請你們陳總來幫我修一下洗衣機。所以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吃飯了。”
吳佳玉:“我知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我走了。”她剛要出門,又停了下來。想到何珍珠那般地盛氣淩人,韓雅菊這一舉動,無疑為自己出了口氣。她立刻改變了主意。“韓姐,不如我請你們一起去吃飯。算是我替姐姐謝謝陳總的幫助吧。”
“這”韓雅菊看了看陳述全。
陳述全眼看著事情已經瞞不下去,索性順從吳佳玉的安排。況且,他們壓抑了這麼久的感情,實在想要有個傾訴的朋友。“我們去方便嗎?”
“方便,太方便了。就我和男朋友。我們四個人,最方便了。”吳佳玉一陣欣喜。她感覺陳述全的應允,是對她最大的信任。“走吧。車在下麵等著呢。”她小聲湊到韓雅菊耳邊道:“我懂得保密的。嘿嘿!”
從樓梯上下來,吳佳玉心花怒放。何珍珠,你那麼猖狂,也得到了這樣的下場。今天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為了大賽得獎,也為了韓姐
到了顧光明預訂的飯店,剛一坐下,吳佳玉又是一聲尖叫。
“哎呀!你看看,韓姐這條項鏈多漂亮啊。這是白金的吧,這項墜多好啊。一定是正宗的新疆和田玉。這金鑲玉就好比金童配玉女,牛郎配織女。多好啊。顧光明,你快看看啊。”她舉著那鏈子不放。“韓姐,這鏈子多亮啊,是新買的嗎?多少錢?”
看到韓雅菊隻笑不答,吳佳玉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奧秘。她看了陳述全一眼,“韓姐,人家送的吧?你真幸福。”
韓雅菊:“好看吧,我也很喜歡。”
顧光明看到吳佳玉那羨慕的神情,連忙說:“小玉。你要是喜歡,我明天也去給你買一條。”
“我隻是說韓姐戴著好看而已。我就不一定適合了。”她覺得自己的表現有些太露骨,便假裝推辭道。
顧光明還是很認真地:“不。明天一定給你買。”
早上起來,林子懷著最後一線希望,再一次撥出劉嚴的電話。
和預料的一樣,電話無人接聽。
昨晚她想到了向衛東。那天離開酒店時,在電梯口遇見了他。他應該在時間上可以為她作證。
她從包裡翻出向衛東的名片。
電話很快接通了。
“向老板,我是林子。就是那天”
“嗷我知道,知道!林子美女!”突然接到林子的電話,他像是很興奮,聲調也高出了許多。“請問有什麼吩咐啊?”看來他還不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林子稍稍減慢語速,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向老板。今天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願意幫助”
“願意,願意。咱們還說什麼求不求的。”向衛東搶過話來說。能為這樣的美女做事,他心甘情願,更何況有劉嚴在她身後呢。
林子小心地說:“是這麼回事。前幾天有位我認識的朋友住在五星酒店,莫名其妙地去世了。因為那天我去見過他,所以,現在警察需要我找到那天離開時的證人。我想到了您。您還記得吧,那天我們是在電梯口相遇的。所以,我想麻煩您到警察局去一趟”
“林子美女,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向衛東一聽是這事,感覺不妙,急忙打斷她的話。他知道這是劉嚴的情人,遇到這樣的事應該先聽聽劉嚴的態度。
於是,他撥通了劉嚴的電話。
“劉總。那位叫林子的美女剛剛給我打電話,讓我為她作證,就是關於酒店人命案的事。你看”
“我現在國外呢。這個事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聽到這樣的話,劉嚴後悔接通了這個電話。
向衛東從劉嚴不耐煩的口氣中,斷定他正避之不及的信號。便也決定不予理睬。
那天他是帶著一位做按摩的妹子,去酒店開房鬼混的。如果去警察那裡,他也會因此受到訊問,這樣的醜事便會暴露出來。這是萬萬不能做的。
“鈴”看到林子的電話又打過來,他立刻按下了拒絕接聽鍵。
你是劉嚴的情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都不管,與我又有何乾。再說,誰叫你當初不跟我呢?當然,即使是跟了我,沾上這樣的人命案,也萬不能拋頭露麵的。
看到林子的電話響個不停,他便關掉了手機。
林子不再給任何人打電話了。經過這些天的反省,她終於明白。現在,她已經不是男人們眼中那個風情萬種的窈窕淑女,而是他們避之不及的禍水和瘟神。
也罷,這一切的真相還是讓警察去核實吧。她心灰意冷,一股萬般的淒涼湧上心頭。
經過簡單地梳洗之後,她撥通了楊容美的電話。現在隻有她是唯一願意幫助她的人了。
“阿美。我想去警察局,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沒有那麼卑鄙殘忍。你能相信我嗎?能陪我一起去嗎?”
楊容美接到電話,便飛快地趕了過來。這讓林子有了小小的感動。
“阿美,謝謝你到現在還願意”
楊容美寬慰道:“林子。不要難過。我相信你。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你也很快會好起來的。去跟警察說出真相,是最明智的選擇。我當然願意陪你一起去。”
看到林子做好了出門的準備,楊容美道:“林子。你在家裡待的這些天,外麵有了各種各樣的傳聞。一些媒體記者也堵到公司那裡。所以,你出門一定要遮掩好,避免遇到麻煩。”
林子即刻采納了她的建議,喬裝打扮了一番。
臨出門,她問了一句:“阿美。你知道肖總愛人去世的事嗎?”
楊容美驚訝地瞪大眼睛,“沒有呀。你聽誰說這樣的事?”
林子:“我也是聽彆人這麼一說。”
楊容美:“我聽鄭總說,肖總愛人前一陣隻是做了一個小手術,現在已經康複出院了。誰這麼惡毒,咒出這樣的話來。”
林子低頭沉思了一下,心中又有了對自己的責怨。為了證實這件事,親自去醫院跑了兩回。卻不曾想是這樣的結果。看來是自己太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了。
就這樣,她懷著又一個失意出了門。
儘管做了足夠的遮掩,她們出眾的身材與氣質還是無法逃脫人們的視線。到了警局門口,林子還是被幾位守候在那裡的記者認了出來。
“請問您是付導命案的唯一嫌疑人嗎?”
“請問您跟付導密切來往多久?”
“請問您跟付導的真正關係是什麼?”
“聽說付導的家人已經提起了民事訴訟,對此您有什麼想法?”
“您覺得您應不應該承擔這個責任?”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楊容美費了好大的勁,才拉著林子,從人群中掙脫出來。
進了辦公大樓,林子喘了一會兒粗氣,道:“阿美,我的事網上已經傳瘋了吧?”
楊容美欲言又止。“林子,不要去管那些人怎麼說。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林子苦澀地抽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
“警官同誌,我有話跟您說。”坐到警官麵前,林子急切地想要把事情說清楚。
警官手裡拿著一紙報告對林子:“我正要找你呢。我”
“還是請您先聽我說。好嗎?”林子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
“那好。你先說吧。”警官謙讓地回答。
林子:“首先,我要向您道歉。這之前我沒有對您說實話。今天,我想把事情的經過全部真實地講出來。我是通過理想集團的老總劉嚴認識了付導。因為與劉總有了那種眾所周知的關係,所以他很願意幫助我,實現進入演藝圈的夢想。那天早上九點鐘,我到了五星酒店付導的房間。當時,他是穿著睡袍接待了我。因為頭天中午我們在一起時,他喝了許多的酒,感覺不太舒服,所以到了那天還沒有起來吃早飯。我去餐廳給他要了些早餐。由服務生送到房間。這一點您可以去酒店,了解一下便知實情。等到他吃完了早餐,就拿出一張銀行卡,讓我幫他去取十萬元。就在我伸手去拿卡的時候,他將我拉倒在床上。我知道演藝圈裡的潛規則。我想演女2號,是逃不過這一關的。等到事情結束後,我去洗了個澡。我對他的這種行為沒有拒絕,但心裡是反抗的、厭惡的。所以,我從浴室出來時,看他還一直躺在床上。以為他是累了,想繼續這樣休息一陣子,便跟他說了一聲‘我去取錢’,就離開了房間。在電梯口,我遇見了一位熟人,他叫向衛東。他可以證明我離開酒店的時間。這是他的名片。等到我取完了錢,想送回去的時候,接到了公司苗總的電話。催我趕緊回公司。我便把錢放到住處,又給他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會抽時間把錢送給他。接下來,就是我們做參賽的準備工作,直到大賽結束,我也沒能抽出時間把錢送回去。再後來,就是你們把我帶到了這兒。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認真聽完她的話,警官點點頭。“你這樣說,事情就完全吻合了。我剛剛拿到屍檢報告。他的猝死,是因為腦動脈粥樣硬化而引起的腦溢血。據他家人講,他有高血壓病史,一直不允許喝酒的。可事發前一天他喝了許多的酒,第二天又與你發生了關係。這些都是導致他猝死的原因。至於你的行蹤路線,我們從酒店的監控錄像上已經得到了證實。好了。感謝你對我們的配合。這個案子與你沒有關係了。接下來,你可能要應對他家人的民事訴訟。現在,你在這份材料上簽上字,就可以回去了。”
聽到警官的話,林子楞住了。沒想到事情一下子這樣清晰明了,與自己毫無乾係。而這一切又是在她把與老劉、付導的隱私呈現之後,得到的真相。她真想狠狠地扇自己幾耳光。為什麼不能冷靜地等到警官先把話說完呢。
“怎麼樣?”看到她從房間裡出來,楊容美上前問道。
“完了,一切都結束了。”她木訥地說。
“什麼,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付導完了,我也完了。與老劉結束了,與肖敏銳結束了,與時代也結束了。”
“告訴我這案子怎麼了?”楊容美焦急地追問道。
“付青尊死於腦溢血,與我無關。”
“太好了!這就是說,你是清白的。”
“我”她冷笑一聲,“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脫離了命案,林子卻沒有一絲輕鬆。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她把那個美麗朝氣、傲骨玉立的林子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