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不忍苛責女兒,隻能耐著性子勸說。
“你是貴女,搞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旁人會笑話你,還會笑我侯府教子無方。”
楊玄兮不懂京城的規矩,但看著母親溫柔的笑眼,還是乖巧點頭應下。
行叭,她以後偷偷地搞。
“來,瞧瞧這料子,你喜歡哪塊兒?”
楊玄兮垂眸看著華貴的綾羅綢緞,再看看自己身上剛亮了幾分的功德。
“母親,我衣服夠穿,不用再做了。”
衣櫃裡已經有春夏秋冬的衣裙,再做她該折壽了。
沈氏心疼地摟過女兒,這麼多年她過的是什麼苦日子,竟如此節儉。
“那些都是家常穿的,現在做的是你中秋宮宴要穿的。”
“宮宴?”
楊玄兮怔愣一下突然眼睛發亮:“靖安王也會去嗎?”
“你從哪兒聽說他的名號?想來應該是會去的。”
沈氏拉著女兒站起來,給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給楊玄兮量體。
楊玄兮急於打聽靖安王的消息,配合著伸直了手臂。
“靖安王行三,是先皇後留下的嫡子,母家的人儘數戰死沙場,他如今又突然瞎了眼,失去了爭儲的資格,這日子可不好過啊。”
楊玄兮眉頭微皺,剛才她隻顧著看金錠子,忘了辨靖安王的麵相。
他身上有龍氣,按理說命數不該如此。
再者京城乃天子腳下,怎會有如此多的邪祟?
侯夫人講了半晌,見女兒神遊天外。
“玄兮,快選呀,你這個年紀就該穿得鮮亮一些!”
楊玄兮回神,點頭。
按照侯夫人的意思,選了櫻粉跟淺綠色的布料。
侯夫人滿意點頭,她看楊玄兮七分肖她的臉怎麼看怎麼歡喜,隨即吩咐趙嬤嬤將布料送去裁剪衣服。
侯夫人領著楊玄兮去飯廳。
女兒今日歸來,她特意吩咐廚房加了幾道好菜接風洗塵。
楊玄兮趕到時,老夫人已經坐在主位,楊寶珍坐在下首,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林姨娘坐在末尾,挨著她坐的是庶女楊寶珠。
“二姐姐架子真大,竟然讓祖母等你。”
沈氏沒好氣地剜了楊寶珠一眼,一個小小庶女也敢搬弄是非,看來她該在後院立立規矩了。
“婆母恕罪,兒媳拉著玄兮裁製新衣,這才來遲了。”
老夫人沉著臉,遲遲不叫兩人起來,開口便是嗬斥。
“不安分的東西,才來便要搶你姐姐的院子!還叫長輩們等著你開席!來人,上家法!”
老夫人的話音剛落,沈氏立刻護在女兒跟前。
“婆母,院子是兒媳讓換的。恕兒媳直言,您莫要忘了,玄兮才是我侯府真正的血脈!她今日剛來,您就要動家法,豈不叫外人說您不慈。”
老夫人頓了一下,伸出手指指向沈氏“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下麵的話,隻能退而求其次。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府裡還空著好幾個院子,你心疼玄兮,重新給她布置好的就是。”老夫人緩和語氣。
“寶珍是大姑娘了,年後便要跟二皇子定親,怎能連個獨立院子都沒有?”
聽到與二皇子的婚事,侯夫人的臉色越發不好。
“二皇子的婚事,定下的是侯府嫡女,如今玄兮已經回來了,寶珍自然該讓位。”
老夫人放下手裡的茶盞,一早看穿兒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