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賀新脖子一縮,肩膀往前收,背部拱起,頭稍稍往前探,一米八三左右的大高個瞬間跟比他矮最起碼矮十公分的謝逼王等高。
作為北公爵無歡的奴隸,他在謝逼王麵前永遠的彎著腰,低著頭,看對方的時候眼珠還得使勁往上翻。
這場戲是講他回來跟無歡請罪,自己刺殺大將軍光明沒有成功,隻是刺傷了對方,同時告訴無歡王並不是光明殺的,而是他手下的一個奴隸。
這場戲對於他來說主要任務還是搭戲,隻要說完台詞,之後就在謝逼王身邊充當人肉背景,頂多就是通過眼神來反映一些內心戲。
而對於謝逼王來說,今天晚上的這場戲無疑是場重頭戲,他不但要輪流麵對跟賀新和張東健的對手戲,還要一個人唱獨角戲,最後擊殺身邊的六個衛士。
賀新飾演的鬼狼,唯一的難點大概就是鬼狼在無歡麵前永遠是個麵癱,恐懼也好,悲傷也罷,所有的內心都要通過眼神來表達,這就需要他的眼神有層次感,讓看的人通過眼神就能讀懂他此時的情緒波動。
不過在他向謝逼王稟報並請罪的這段表演,對他來說毫無壓力。畢竟麵癱嘛,後世那幫小鮮肉的常規操作,頂多就是在台詞說到緊要關頭,眼神飄忽一點,再加點恐慌的意思就齊活了。
等他說完台詞,鏡頭轉移到謝逼王身上,就見他坐在黃金大椅上,一隻腳還搭在上麵,抽出隱藏在扶手裡的刀,用一塊白淨的絲綢擦拭著閃著亮光的刀身,一副很吊的樣子,道:“你是說大將軍光明用一件盔甲就輕輕騙過了我?”
說著,他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看了賀新一眼,剛想張嘴繼續往下說台詞,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卡!”
“尼古拉斯,你這個不對,重來!”
謝逼王態度很端正,忙舉手道:“對不起,導演!”
同時還朝站在對麵的賀新笑了笑,以示歉意。
重新開始。
等賀新說完台詞,謝逼王依舊一副很常規的裝逼方式,嘴裡不陰不陽道:“你是說大將軍光明用一件盔甲就輕輕騙過了我?”
這次他都是沒有把目光看過來,而是繼續擦著刀,道:“冒充他的,是個奴隸……”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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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你的動作不要太單調,加些彆的動作。”
“ok,導演!”
“重來!”
……
“卡,不對!”
……
“卡!”
……
“卡……”
得,一連ng了六七條,謝逼王的表現都不能令陳大導滿意。賀新也隻能一遍一遍的陪著他演,這還不包括五花大綁的張東健還在外麵候場呢。
陳大導看看實在不行,隻得道:“尼古拉斯,你過來一下!”
看得出來,連續的ng讓謝逼王的情緒也很低落,他確實不明白自己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慢吞吞地走過去,賀新自然也跟了過去,畢竟這是兩個人的戲。
“尼古拉斯,你說話的時候不看賀新是對的。儘管你內心很憤怒,但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要表現出不care,但是語言上不care,你內心的憤怒還要通過眼神和肢體語言表現出來,這樣觀眾才能明白,ok?還有……”
陳大導不愧是美國籍(不知道是不是屬實啊),說到激動處常常會夾雜幾個洋文。
站在一旁的賀新這時看到一個有趣的現場,任憑陳大導拿著劇本指指點點,說的口沫四濺,還伴隨著豐富的肢體語言。可謝逼王卻始終低著頭,眼神根本不和導演交流,頂多就是點點頭,一直到陳大導說完,他也不去抬頭看導演的眼睛,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試試!”
完了,就轉身離開。
賀新對這一幕看的一愣一愣的,暗道:難道這貨終於忍不住了,開始敢於在陳大導麵前耍大牌了?
不過陳大導的反應也很奇怪,居然愣愣的看著謝逼王離開的背影,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賀新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陳大導生氣了,正要上前說一句緩和的話,突然就見他突然像是打了個寒戰一樣,魁梧的身軀一個顫抖,然後目光驚恐地往四下看了看。
“導演,怎麼了?”
“呃,真是奇了怪了!”
陳大導喃喃道:“我拍《風月》的時候,張國榮也這樣,無論我說什麼,他隻說一句,我知道了,然後轉身離開。剛才尼古拉斯跟他一模一樣,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賀新在一旁聽的毛骨悚然,脊背骨都發涼,忙道:“導演,彆說了!”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今天幾號來著?
好象清明節沒過去幾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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