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賀新在這方麵很低調,他絕地不會跟某些自認為演技很好的,外號叫什麼“小薑聞”的演員那樣,在拍攝現場就一臉嘚瑟地跟導演喊:“導演,這場戲我有七種演法!”
倒不是他能力不夠,就比如剛才這場戲,彆說七種了,就是十幾種,他也能翻著花樣地來。但是現場不是你一個演員,有配角、龍套、群演,還是上百名幕後工作人員都在陪你一起工作,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讓大家一遍一遍的陪著你。
他的做法一般都是在開拍,跟導演大致介紹一下自己認為最靠譜的演法,或者在排戲的時候,分彆展示一下,以供導演挑選。
如果導演說就這個吧,他就會老老實實地按照這個來演;如果導演有時舉棋不定,說這兩個你都來一遍,到時再看看的時候,他才會拍完一條,用另外一種演法再來一條。
比如象現在,導演說保一條,單純就是為了保險起見留個備份。他也不會出什麼幺蛾子,就按照剛才路子再演一遍就行了。
第二條很順利地拍完。
緊接著就是第二個鏡頭,這個鏡頭倒是不用重新布置,一切依照原狀,隻是在破木琵琶上和趴在地上的龍套頭上塗上一些紅色的顏料。
賀新繼續一下一下地猛杵龍套的腦袋,當然這隻是做個樣子而已,龍套這會兒早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扮死屍了。
當他被三指抱著拉開的時候,他還不罷休地朝龍套的方向連連踹去,氣急敗壞,哪還有什麼高手風範,場麵頗有些搞笑。
這也是他刻意而為之,就是想在風火連天的身上加點喜劇的成分,讓這個人物不單調。
“瓜哥洛!”
拿手下出氣之後,他的情緒總算緩過來一點。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稍顯淩亂的大氅,高喝一聲。
當了半天人肉背景的光頭妹這會兒酷酷地策馬上前,目光毫無任何感情色彩地往地上那個頭破血流的龍套瞟了一眼。
這時鏡頭再次給到被賀新一肘子打飛倒在台階上吐血的涼粉哥,隻見他這會兒剛剛緩過來,往龍套這邊兔死狐悲地看了一眼,而手上的動作卻是趕緊抓過帽子慌亂地往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上戴。
“召集一百弟兄,輕裝快馬,安排早飯,我跟你們一塊兒殺一個回馬槍!”
光頭妹非常乾脆利落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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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他反身往台階走上去的時候,卻聽到三指不解道:“大將軍,為何不等到天黑才動手呢?”
這貨一路往上走,連頭都沒回一下,傲然道:“我親自出馬消滅一個小小的武莊,還用得著等天黑偷襲嗎?”
“報——”
隻是他的話音未落,就見一名將士騎馬飛奔而來。這位龍套顯然是由馬師客串,騎術高明,胯下駿馬一路飛奔到台階下,一勒韁繩,馬嘶鳴一聲穩穩停住。
就見馬師背插黑旗,手握長槍,騎在馬上微微欠身,朝著賀新的背影稟報道:“報告大將軍,傅青主在城外叫陣!”
鏡頭往前推,隻見他這時才停下腳步,鏡頭中是他光禿禿的後腦勺特寫鏡頭,沉默了大概五六秒中,突然猛地驀然回首。
鷹狼環顧,凶狠肅殺,一時間讓所有人都不敢與之對視!
這會兒正緊盯著監視器畫麵的徐客一拍巴掌,震驚之餘特興奮地叫了一聲:“好!”
鷹視狼顧乃司馬懿之相,可惜現場除了賀新之外,沒有人看過後世有部叫《軍師聯盟》的熱播劇。
如果當他們見識過以“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著稱的吳老師秀波君演的司馬懿所謂的鷹視狼顧,再跟此時賀新的相比,那簡直就是ow爆了,表演痕跡太重,光有形而無神。
……
“哥,擦擦!”
一下戲,呂瀟早已準備好了躺椅,同時遞過來一條雪白的乾淨毛巾。
這邊拍戲彆的沒啥,就是風沙忒大,隻要拿毛巾往臉上一擦,保證白毛巾變成黑毛巾。其實即使擦了也沒用,用不了一會兒,臉上準又會變色。
隻要在片場,回到賓館洗澡,總能衝下來一層厚厚的沙子。
所以賀新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擺擺手道:“算了!”
他原本就是個糙爺們,哪怕成名了,也還沒學會那些嬌氣的臭毛病,單純就是可惜東西,感覺沒必要而已。
小呂子這會兒早就跟劇組辭職,成了賀新專職的助理,乾起活來更加儘心儘力,收起毛巾趕緊又遞上保溫杯。
待賀新在躺椅上坐下,喝了兩口冒著熱氣的茶水之後,才把手機遞上去道:“哥,胡總打來電話,讓您空的時候回個電話過去。”
“胡總?哪個胡總?”
賀新不免一愣,記憶中他好象並不認識什麼姓胡的老板。
“呃,哥,就是咱新皓工作室的胡林語胡總啊。”
“噢,原來是小豆……”
賀新不禁啞然失笑,剛想說小豆丁三個字,但還是突然刹車。人小豆丁如今就是胡總,而且小呂子雖然掛名在紅姐的公司,但也算是自己人,總不能當著小呂子的麵破壞我們胡總的光輝形象吧。
大家都知道他在拍戲,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基本上都是晚上跟他聯係。小豆丁這會兒白天就著急忙活的打電話過來,估摸著肯定是急事,他也趕緊把電話撥了過去。
“喂……”
電話接通,他剛剛喂一聲,就聽到小豆丁迫不及待道:“老板,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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