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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上官遇刺
崇寧公主朱福貞,還在繈褓之中時朱文琅便逗著她玩,長大一些又成了朱文琅的跟屁蟲,跟在後邊“琅哥哥琅哥哥”不住地叫。可以說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朱文琅一直把朱福貞當親妹妹一樣看待,比之朱元璋的彆的公主都大有不同。
去年朱福貞出嫁,嫁的又是原來的宮中侍衛牛城,而牛城和朱福貞之間關係親厚他也十分清楚,很慶幸朱福貞嫁得良人,實是替她高興。
誰知才不過一年多時間,崇寧妹妹居然死了?還是死在牛城手裡?這怎麼可能?朱文琅如同心中一陣轟雷炸響,都呆住了。
“朱文琅,朕欲安排錦衣衛從速查辦此案。不過郭寧妃和朕說,說是崇寧自小與你親近,郭寧妃希望由你去長沙,查辦崇寧公主遇害一案,朕準了。從今日開始,朱文琅你兼領錦衣衛千戶之職,即刻出發,儘速查辦此案,早日將真凶緝拿,替你崇寧妹妹昭雪。”朱元璋沉聲道。
“臣朱文琅遵旨,即刻出發。”朱文琅聞言,一個頭磕下頭,朗聲道。
說罷便站起身來便朝外走。
朱文琅從未在君前奏對,隻是知道大概規矩,此時按理來說還應該繼續聽朱元璋的旨意,待朱元璋讓他出去時,再恭恭敬敬地磕頭退出,但朱文琅卻是聽完旨意之後,磕完頭自己起身便走。
大太監高誦一見朱文琅如此不知禮儀,手一抬正要說話,卻被朱元璋抬手止住。
“他從未辦過差,不知道規矩,又聽崇寧出事,免不了著急。何文燦,你去教教他,此次辦案以朱文琅為首,你安排人跟著,好好查辦。”
“是,陛下,臣去了。”何文燦見狀連忙磕個頭,急急起身退出,去追朱文琅。
“崇寧……”朱元璋想起自小懂事可愛的三女兒,一陣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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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千戶,朱千戶。”何文燦追出禦書房,四下一看,果見朱文琅正急急往前走,忙揚聲叫住。
“何大人有事?”朱文琅停住回頭。
按理,何文燦乃是錦衣衛同知,指揮使毛驤之下的第二把手,又兼領了宮中侍衛副總統領之職,而朱文琅本掛著三品侍衛的閒差,又被朱元璋剛剛新點了錦衣衛千戶,無論從侍衛還是錦衣衛哪個角度而言,何文燦都是朱文琅的頂頭上司。
可何文燦是知道朱文琅的來曆的,當年去接朱文琅和陳守入宮的人正是何文燦安排的,對於這位朱元璋恩人之後,在宮中敢叫馬皇後一聲“皇後嬸子”,敢稱呼朱元璋一聲“皇上老叔”的朱文琅,一個在宮中特彆得不能再特彆的人物,何文燦哪敢擺頂頭上司的架子?
朱文琅一來心急如焚,二來也確實不懂這些個上下規矩,早已急得恨不得馬上飛到長沙府去,聽何文燦叫他,才勉強停下。
“朱千戶,此事出發之前須得略做些準備。”何文燦解釋道:“你先須得跟我去錦衣衛衙門領了千戶的服飾,佩刀和腰牌,我再安排十名錦衣衛供你調派,一同前往。另外,你再帶上我一份手書,到了長沙府,你可找長沙府當地的錦衣衛千戶薑遲配合,若有需要,令他隨時支援,以便你臨機處置。最關鍵的是,要把崇寧公主的遺體帶回京師,妥為安葬。”
朱文琅這才醒過神來,這些確實都是需要提前做準備的,方才自己急火攻心,恨不得自己立刻拍馬就走。畢竟還是何文燦有經驗,思慮周全。
“多謝何大人,如此就有勞何大人了。”朱文琅拱拱手道。
半人時辰之後,身著錦衣衛千戶紅色飛魚服,腰佩繡春刀,一切準備停當的朱文琅,帶著十名錦衣衛,十一個人,每人一馬,自京師南門而出,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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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寧妹妹還活著?”朱文琅急道:“快帶我去!”
長沙府的錦衣衛衙門中,朱文琅看到了千戶薑遲詢問駙馬府的家丁馬鹿的筆錄,馬鹿本就是錦衣衛安插在駙馬府的暗子,朝廷所有官員的家中都有類似的錦衣衛暗探,乃是錦衣衛監察朝廷百官的眼線。
當夜馬鹿連夜找到長沙府錦衣衛,千戶薑遲聞聽消息之後立時安排人將驛站圍得水泄不通,然後飛鴿急報京師總部。
馬鹿報訊說是公主被殺,但這畢竟隻是下人的傳言,薑遲當時便進驛館查實,雙眼哭得紅腫的駙馬牛城接見了他,才知道崇寧公主並未遇害,卻是昏迷沉睡不醒。
案情未明,麵對堂堂駙馬都尉,薑遲還是不敢輕易得罪的,隻是進館內轉了一圈,也不曾多說什麼便出來了,立時又是飛鴿傳書報予總部,但那時朱文琅已帶著錦衣衛快馬出京,因此並不知曉朱福貞未死之事。
“是,朱千戶請。”薑遲立刻站起身來。
長沙府外的驛館,早已被長沙府錦衣衛接管,所有下人全部羈押,隻留下幾個錦衣衛幫著駙馬牛城照顧公主,靜待京師來人處置。
此時,千戶薑遲便腰跨繡春刀,默默地跟在朱文琅後邊。
薑遲是何文燦的親信,何文燦早暗中有所交代,此次公主遇刺案以朱文琅為主,令他全力配合支持。因此薑遲也不敢因為朱文琅與他同為千戶,級彆相同而有所輕慢,反倒放低姿態,便如同一個隨從一般跟在後邊。
牛城接到消息,紅腫著眼睛出來迎接,他和朱文琅在宮中本就認識,此時隻是拱拱手,並未說話。
“崇寧……公主在哪?快帶我去!”朱文琅一下馬便急匆匆叫道。
牛城一聲不吭,轉身帶路。
幾個人進入驛館內屋,後邊的薑遲擺擺手,其他的錦衣衛便都留在屋外,隻他一人跟了進來。
床上,崇寧公主朱福貞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神色平靜,蓋著的被子微微起伏,顯然確實還活著。
“崇寧?崇寧妹妹?”朱文琅望著這個自小看她長大的懂事的小妹妹,心疼不已,湊到床邊輕輕呼喚。
床上的崇寧卻是一動也不動,沉睡不醒。
“具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崇寧何時能醒?”朱文琅站起身來,冷冷地看了一眼牛城,沉聲問道。
“是我,是我害了崇寧……”牛城紅著眼睛喃喃道。
“彆儘顧著哭!快說!究竟怎麼回事?”朱文琅怒道。
牛城雖貴為駙馬,但成親之前乃是宮中侍衛,品級沒有朱文琅高,崇寧公主朱福貞又被朱文琅視為妹妹一般,便是在這一層,牛城也隻能算是他的妹夫,故而在牛城麵前,朱文琅根本沒有什麼身份尊卑方麵的顧忌,再加上此時又驚又怒,說話一點也沒客氣。
“有賊人進到驛館,打鬥之間誤傷了公主,小蟬也遇害了,公主……公主的腦袋受了一掌,又摔在台階上,受了重傷,可能……可能再也醒不來了……”牛城低語。
“到底是什麼人傷的公主?”朱文琅追問。
“不認識,是個黑衣賊人……”牛城似乎早就下定決心想好了說詞,除了承認因為自己害了公主,其他卻是絲毫不露口風。
“可馬鹿說是當晚有客人來拜訪你,公主是被來客所傷。那個客人是什麼人?為何要傷公主?”崇寧昏迷不醒,朱文琅對牛城沒有半分客套。
“沒有,就是不認識的賊人進到驛館,傷的公主。”牛城一口咬定。
“牛城。”朱文琅歎口氣:“你也在宮中當過差,咱們倆也不陌生,你和崇寧妹妹的事我都知道,知道你們倆感情很好。可現在有人害了公主,你就不想著報仇嗎?還要庇護傷了公主的凶手嗎?”朱文琅動之以情。
“沒有什麼客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傷的公主,我並不認識那人……那人正要傷我,是公主衝過來救了我才受傷的……是我害了崇寧。”牛城掩麵而泣。
見此情形,朱文琅知道無論再怎麼問,牛城都是不可能再說出什麼信息來,他已經將所有的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好吧,我即刻安排把崇寧接回京師,讓禦醫診治。你……你也跟我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