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神兵遺策,顧名思義,說明你的劍不是神兵,不入其眼。”
沈曦將自己的源清劍召回來,張繁弱不死心又試了一次,果然還是進不了書冊。
“豈有此理!孤品劍都被瞧不上了嗎?!”
張繁弱勃然大怒。
謝長安也將留天劍召出。
劍尖觸碰書頁的瞬間,劍體倏然被吸入,同樣緩緩浮現其形與小字——
其劍內有上古噬神鏡,與朱寰劍並列,其鏡已碎,合劍為一,名曰留天,可定仙品。
謝長安覺得有趣,又將金縷傘也放進去。
但剛放進去,神兵遺策就白光大盛,金縷傘忽然被書冊排斥一般彈出回到她手中。
謝長安不禁和沈曦對視一眼,後者搖搖頭,同樣困惑。
金縷傘是金縷衣所化,如假包換的仙品法寶,否則當初也不可能順利與留天劍一起被天工爐所煉,變成更為契合她魂魄的所在。
然而現在,留天劍得到識彆,金縷傘卻被排斥了。
她又試了兩回,結果依舊如此。
張繁弱一樂:“看來也不止排斥我的孤品劍,你這仙品傘也不行呢!”
沈曦拿出英雄怒,這回卻順利入冊,與留天劍和源清劍一樣。
謝長安也未糾結,將傘先收起來。
“這法寶的作用便隻是辨識鑒物而已嗎?”
若是如此,她肯定不帶的。
沈曦:“傳說神兵遺策中有一把神兵,從未出世,世間難覓,不知舊主為誰,也不知是何神兵,隻有因緣際會之下才能得見。”
張繁弱冷哼記仇:“還非仙品莫入呢,架子挺高!”
神兵遺策靜靜懸浮半空,雪白書頁一動不動,對他們的話沒有反應。
謝長安伸手捏了個召回的法訣,它便也聽話收起,落入她手中。
張繁弱又指向其它的劍。
“雖說你有留天劍,但劍多不壓身,這幾把也都是上品和孤品的法寶,回頭若遇上強敵,直接全召出來,以數壓人,組個萬劍陣,戳也把敵人戳死,你看怎麼樣?”
謝長安抽了抽嘴角,顯然覺得不怎麼樣:“我有留天劍就夠了。”
張繁弱有點遺憾,又給她介紹了幾樣法寶,都是外表花裡胡哨但實際用處一言難儘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張繁弱的喜好。
尤其當張繁弱拿出一朵琉璃玉花,興致勃勃說道此花能點綴衣裙,化出各色款式的衣裳首飾時,謝長安終於忍不住打斷他。
“我是去冰墟,不是入宮選妃。”
張繁弱振振有詞:“可是世上以貌取人者比比皆是,修士也不例外,你盛裝出場便可以讓人覺得你不好欺負,一看就是大宗門出身,是不是可以省卻許多麻煩?”
謝長安:……
她掐了個法訣,身上素白衣裳霎時化為金線纏繞牡丹為底的衣裙,鬢上白玉簪也變成金枝牡丹步搖。
不過片刻,紅色衣裙又變為鵝黃色。
她煉器為體,所著衣裳自然也是金縷衣的一部分,避水火,遠塵穢,本身就可以隨心所欲變化萬千,隻是謝長安習慣簡潔,從未在衣物上花費太多心思,如今一身鵝黃雖隻有紗衣深淺相間,沒有多餘花紋,但加上雙環髻,也瞬間多了幾分青春活潑。
張繁弱忙道:“這身黃色也挺好看的,就彆換了!”
他方才本是想讓對方換掉一身為李承影穿戴的素白,如今目的達到,也不再糾纏要她帶上琉璃玉花。
謝長安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沒有戳穿,也沒再換掉衣裙。
她瀏覽一遍,也沒能再看見心儀的法寶,正要說話,就發現角落裡被壓在最下麵的一抹白色,拿起來一看,是白玉做的書簡,打開同樣是空無一物。
“這不是與神兵遺策一樣吧?”
張繁弱咦了一聲,湊過來看。
“這東西不是我拿出來的,大師兄,是你嗎?”
沈曦:“這東西當時被放在中品法寶的架子上,連個匣子也沒有,我就順手拿過來了。若是沒記錯,此物叫文心簿,但作用未知,應該與神兵遺策不同。庫房的記載也未說明作用,隻說當時因其玉質尋常,看似凡間之物,又無靈氣附著,一度有人想定為下品,後來還是宗門裡一位長輩將其定為中品,一放就放到現在,距今也有數百年了。”
“試試便知道了,我就不信這種中品法寶還能看不上我的風雨兼程劍!”
張繁弱讓謝長安將文心簿放在桌上,召出法劍就往它撞去。
“慢著!”
劍光與玉簡接觸的瞬間,沈曦忽然道一聲不好,與謝長安幾乎同時出手,攔住張繁弱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