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帶一解,束縛在少女胸脯的裙口便如綻放的花瓣一樣舒展後又往下滑落,一邊的衣衫垂落至皓腕下,露出少女大半雪背,瑩白如玉的肌膚上似是因為羞惱起了一層淺淺粉意,白中透粉,活色生香至極。
這香豔一幕儘入陸乩野眼底,殷樂漪掙紮,他便更用力地扣著她的腕將身體壓上去,一大一小的兩具身軀交疊,遠遠看上去密不可分地如同一對交頸鴛鴦。
殷樂漪哽咽服軟:“……陸少將軍,我好歹為你擋了一箭。不求你報答……但也請你莫要借此事輕薄於我。”
陸乩野嗤笑一聲,“我若要輕薄你,還用等到此刻?”
他另一隻手握住插在她肩頭剩下的半截箭羽,少女婀娜身段在他身下顫抖的厲害,或是因為羞憤或是因為疼痛,但無論是因何,她卻膽敢用這具柔弱的女子之身去為他擋這支箭。
“為何替我擋箭?”
殷樂漪雖被疼痛所擾,但腦海裡還剩一絲清明,趁此示弱道:“我自然是因為擔憂陸少將軍,所以才要護你周全……”
陸乩野鬆開殷樂漪的手,她尚來不及有任何動作,便又被他兩指掐住下巴,將臉往他身後轉了幾分,她淚眼模糊地撞入陸乩野的視野中。
他這一雙眸似點漆,若寒潭般深不見底,殷樂漪的目光一被他卷進去,便感覺自己心底偷藏的那些念頭好似都被他窺探了個乾淨。
肩頭處傳來的痛楚忽然加劇,殷樂漪痛得嬌吟,卻又聽得陸乩野聲線沉了幾分:“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為何替我擋箭?”
他在故意緩慢地拔殷樂漪肩頭上的箭,讓她更痛。
殷樂漪從未見過如陸乩野這般惡劣的少年郎君,一時間疼痛難忍,垂淚道:“因為你若出事魏軍中便沒人能庇護我了……”
若陸乩野在那一箭下受傷或殞命,周騫作為副將必定會暫代陸乩野的職位,屆時殷樂漪必定會落到周騫手中,她哪裡還會有命活。
陸乩野聞言麵無波瀾,似乎早已料到殷樂漪救他這件事是另有所圖。
“我雖然有私心,可我也是的的確確為你陸少將軍擋了一箭啊……”
殷樂漪痛到理智瀕臨破碎,腦子裡莫名地浮現他握了刀便殺紅眼的模樣,虛弱的道:“陸欺,你若死了我也是活不成的。你若死在我前麵,誰還能護住我……”
“你可否惜命些,不要再那般不管不顧了……”
陸乩野聽著她漸漸弱下去的聲音,眸光罕有的怔了怔。
他已多久沒聽到有人勸他“惜命”了,要從一次又一次的屍山血海中活下來,最不能顧惜的就是他的性命。
他從一無所有到坐上如今的地位隻花了五年光景。短短五載,整個大魏誰不豔羨他一句天縱奇才,可事實卻是他從一場場戰役之中的以命相搏,才換得如今的兵權在握。
陸乩野也並非看不穿眼前這位公主殿下的心思,殷樂漪在他麵前看似乖順,為討好他而所做的一切,實則隻是為了更好的求得他的庇護。
她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
陸乩野看得穿她,但她今日所說之言、所行之舉,卻仍在他意料之外。
“殷姮,我若今日死於那支箭下,你會如何?”
“我不會讓你死的……”她清麗的嗓音比平時多了些沙啞,聽進人耳畔更溫軟,“你若真死了,我也隻有和你一起死……”
沒有陸乩野的庇護,殷樂漪獨自在魏軍裡是活不下去的。
陸乩野聞言,落到殷樂漪麵上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幾分。
她雪白的額頭泌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暈濕額發軟軟的貼在她兩頰,更顯她少女青澀稚嫩。
一雙柔情似水的桃花眸泛著紅暈,嬌美容顏上梨花帶雨,淚珠順著腮邊落下。
當真是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讓人好似明知她有所圖,卻還是會情不自禁地為她動容。
下一刻,陸乩野利落地拔出她肩頭的箭,又拿了一旁的白布按住了她的傷口。
拔箭的疼痛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劇烈,殷樂漪卻連哭得力氣都沒有了。
她的臉重回枕上側壓著,濕漉漉的睫羽半垂著,從眼縫裡窺到一點陸乩野模糊的側臉。
殷樂漪腦袋昏昏的,憑著身體的感覺意識到陸乩野似乎在給她上藥。那藥粉撒上去,連疼痛都變淡許多。
他一個位高權重的將軍,怎連上藥都如此熟練。不似她這個公主,連衣裳都穿不好。
殷樂漪恍恍惚惚地想,就在她意識快要全部消失之時,陸乩野又將她從床榻上拉了起來。
她渾身無力,一半身子落到陸乩野懷中,感受到他帶著熱意的手指在她肩頸遊走,便以為陸乩野要解開她最後的遮擋。
“不要解我小衣……”
陸乩野為她包紮傷口的手一頓,目光慢悠悠地落到她的小衣上。
月白色的一片,胸口處繡著朵清豔的粉芙蕖,花瓣隨著她的吐息一起一伏在她胸脯處綻放。
陸乩野哂笑一聲,利落的在她肩頭打完最後一個結,“殷姮,你怕是疼糊塗了,連當初求我庇護時自薦枕席的模樣都忘了。”
他將人重新按回枕上,握住她一條皓腕壓在床榻上,故意頑劣的問上一句:“你的小衣,我解不解得?”
殷樂漪意識早就恍惚,但心中對陸乩野的懼怕早就是根深蒂固的,也未聽清他問什麼,隻聽到他的聲音,便順從的點頭嗯一聲。
陸乩野鬆開她的腕,似乎這才滿意,“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