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殿內詭異地沉寂下來。
「不才正是區區在下……」
雲葵怔怔抬起頭,又顫顫巍巍地縮回去。
「但是不要啊!千萬不要!誰知道太子殿下會不會做著做著,發現自己不行,惱羞成怒起來,然後一把掐斷我的脖子!方才他還說要把我做成人皮燈籠……算了算了,不趟這趟渾水,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雖然的確很好看,應該也很好摸,倘若中藥的是我,太子殿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任我盤弄,那我可能不會客氣……」
太子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盯著這個狂徒。
雲葵垂著腦袋,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太子那麼討厭她,應該不會讓她伺候。
誰知才想到這裡,便聽到頭頂涼涼一聲笑:“好啊。”
好、好什麼?
雲葵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對上那雙嗜血的眼眸,渾身血液都凝滯了。
太子唇邊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其他人退下。”
又盯著雲葵:“你留下。”
雲葵:……
曹元祿暗暗鬆口氣,原本還生怕自家主子這些年來不近女色,即便中了合歡散也堅決不碰女人,沒想到輕易就答應了。
他鼓勵地看向雲葵,卻發現這丫頭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正想安撫兩句,可殿下身中合歡散等著解毒,不好耽擱時間,隻好留下一句:“好好伺候殿下,事後自有重賞。”
可不是麼,這可是殿下的第一個枕邊人,又解了殿下的燃眉之急,侍寢有功,說不準明日就當主子了。
雖說曹元祿深知太子的脾性,這宮女此時心中定是畏極,但……他追隨太子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太子想殺誰還猶豫的,說明這宮女定有過人之處,才給了殿下不殺的理由。
曹元祿帶著鄭太醫下去,甚至還極有眼力見地熄滅了外間的燈盞。
燭火暗下來,殿內隻剩兩人,死一般的沉寂。
雲葵渾身緊繃著,冷風從廊下卷入殿中,激得她打了個寒顫。
腦海中亂糟糟的,怎麼也沒想到,太子竟然將她留下了!
不過她也知道,太子這樣做絕無寵愛或抬舉她的意思。
他就想要一味解藥,用完就可以丟棄。
太子哂笑一聲,心道她還算有自知之明:“還不滾到床上去。”
雲葵咬了咬唇,低聲道:“奴婢願意侍奉殿下,隻求殿下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饒奴婢一命。”
她的內心可不似外表這般乖巧溫順,太子深知這一點,滿臉的深惡痛絕:“你有何資格求孤?”
雲葵心裡苦,緩緩起身走到拔步床前,望著那堆金砌玉雕工繁複的紫檀木床,腦海中閃過許多夢中的畫麵。
她大概清楚自己將要麵對怎樣的處境,比如被太子壓在身下索取,也有可能是她忙前忙後地服侍,太子不光坐享其成,還會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掌摑她的屁股。
太子:……
雲葵忽然想起魏姑姑那幾日的教導,轉過身看向太子,猶豫了下道:“殿下可需要奴婢替您更衣?”
「他應該隻穿了這件中衣,再脫怕是就脫光了……」
還沒來得及往下想,便看到太子滿臉黑沉地靠近,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雲葵:……
等到太子在外側躺下,她原地深吸一口氣,快速將身上的衣裙脫下,隻留一件小衣和褻褲,然後脫了鞋,輕手輕腳地爬到床內側,扯了被褥淺淺遮蓋,以便太子享用。
錦帳中充斥著女子溫暖柔軟的氣息,太子緊緊閉著眼睛,額頭青筋凸起。
雲葵仰躺在床上,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也不知太子為何遲遲不開動。
不是好色嗎,不是男女通吃嗎?都中藥了,還矜持什麼?
難道是在等她主動?
不過好像的確應該她主動,太子腰腹也有傷,無法做一些大起大落的動作,倘若因此傷口崩裂,她作為侍寢宮女,同樣死罪難逃。
可太子沒有示下,她又如何敢主動貼上去?
罷了,還是先聽吩咐再說吧。
“殿下,您……還好嗎?”
太子氣息灼熱,兀自凝神不語。
雲葵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回應,又小心翼翼道:“太醫說,合歡散極為傷身,若不及時交合……”
話音未落,腰間一道強勢的力道傳來,她驚呼一聲,猝不及防栽進男人滾燙堅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