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年有意無意地也算嘗遍了這世間各種美酒,但無一例外的,其酒精度數都徘徊在814度之間。
這種度數的酒,其實隻能當作果酒或者黃酒,因為這個時代沒有蒸餾法。
而恰好,淩軒懂得蒸餾法。
“你隻需幫我提供一些剛發酵完的原酒,我便能讓這酒變得更加完美。”
淩軒無法多做解釋,隻能含糊其辭地道。
好在柳木性格淳樸,加之他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倒也沒有計較,隻是仍舊有些甕聲甕氣地道:“如果你真能釀出更好的美酒,那我柳木以後就專門為你釀酒。”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淩軒大笑,好似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姚鬆越看越是不解,似乎淩軒是有意在籠絡柳木,便忍不住問道:
“淩大人,您可還有一百五十萬兩善款沒籌集呢,哪還有閒心釀酒啊!”
“陛下可是再三叮囑微臣,一定要替你籌集滿剩餘的銀兩,您可千萬不能在這浪費時間。”
“誰告訴你我這是浪費時間了?”
淩軒胸有成竹地一笑:“你忘了我剛才在外城做的詩了?料想此刻士林之中已經傳開了,等到三日後我再拿出新娘的梅花釀,你還愁賣不出去錢?”
隻一句話,姚鬆就像是被下了咒似地楞在了原地。
他表情接連變化,從錯愕到驚喜,又到驚恐,再到畏懼,最後才忐忑地問道:“您該不會見到柳木被打的時候,就已經謀劃好了這一切了吧?”
姚鬆身為錦衣衛副總指揮使,其頭腦自然不差。
淩軒剛才的那番解釋,他很自然地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可問題是,淩軒遇到柳木隻是偶然,但那詠梅詩可謂千古絕句,總不能事先準備吧?
這大周國文壇大儒不少,可從沒見過有人能夠隨意做出千古名句的,這淩軒的詩詞才華簡直無法想象。
同時,淩軒的急智也讓姚鬆覺得驚為天人。
外城那首詩分明就是為這梅花釀的開賣做的鋪墊,三日後淩軒隻要拿出梅花釀,哪怕不是新的梅花釀,也一樣可以在琅琊閣爆火。
“我隻是見機行事而已。”
淩軒淡淡回了一句,可姚鬆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
他見識過不過足智多謀之人,哪怕是朝堂上的兗兗諸公,其心思恐怕也不及淩軒。
這一刻,姚鬆越發堅定了要跟隨淩軒的決心。
與此同時,定遠將軍府中。
管家神色匆匆地一路快跑,來到了彆院。
一進去,管家便扯著嗓子哀嚎道:“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咱們登月樓的掌櫃被錦衣衛抓去天牢了。”
登月樓是酒樓,每月收入不菲,而且一直有吳峰單獨管理。
換句話說,登月樓的銀兩其實進的全是吳峰的私人腰包,並不算在府內。
“什麼?這幫錦衣衛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抓我的人。”
剛剛被撤銷封號,革去校尉一職的吳峰此時正在飲酒作樂,一聽老管家的話,當即就騰得起身,大罵道。
“仗著有女帝撐腰,這幫錦衣衛還真當我吳峰是軟柿子了。”
昨日錦衣衛天牢一事還曆曆在目,吳峰本就憋屈,此刻喝了酒之後被老管家這麼一刺激,當即怒火中燒。
他一腳踢翻身前的酒桌,獰聲道:“管家,立刻把府中親兵叫來,跟我去錦衣衛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