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鶴染與平日看上去絲毫不同,一雙眼睛如鷹如隼淩厲無比,麵目輪廓有一大半隱匿在陰影裡看不真切,更顯得他充滿危險性。
“從白袍失蹤開始,我就一直懷疑府裡有暗樁,我們每次行動都好像被預判,甚至像是對方計劃裡的一部分,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非常糟糕。為此我排查了府裡幾乎所有人,卻忽略了你。你突然出現,以琴師的身份跟大人走得極近,這一切實在反常。”
“說,你到底是誰,又為誰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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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尼?
宋微塵張口結舌,這大哥什麼腦回路?好消息是自己的白袍馬甲暫時還沒有掉,壞消息是這貨居然把她認作了間諜。
“你以為我跟你玩潛伏呢?放我出去,不然你會後悔的。”
“你為什麼對我們的案件了解得這麼清楚?”
“你們大人告訴我的。”
宋微塵果斷決定馬甲沒掉就再披一陣,畢竟白袍是女生這件事傳出去可不是鬨著玩的,弄不好會牽累冰坨子。他現在那麼脆弱,一副動不動就要去幻境永生永世陪著桑濮的架勢,最好還是彆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刺激他了。
“大人對案件向來守口如瓶,怎麼可能事無巨細告訴你一個外人。說,你是不是對大人用了什麼邪術?或者……媚術。”
“嘖嘖,還媚術……你接著編。編這麼離譜你不乾編劇都可惜了,得少收多少刀片。”
“桑濮姑娘,我沒心情跟你耍嘴皮子,你是聰明人,想避免皮肉受苦就最好說實話。”
“丁鶴染,你是真的不太聰明。我建議你在他找到我之前把我放了,我怕我的實話你不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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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鶴染笑了起來,那聲音在這昏暗地牢裡聽著十分陌生。
“恐怕大人找到你時,你已經是具屍體了。桑濮姑娘,你實在太可疑,彆怨我。”
他抬手施術,宋微塵憑空被兩根繩索綁了起來,像個大字一般被拉扯著站在牢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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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這裡待一晚,好好想想要跟我說什麼,我明天再來,希望不必對你用刑。”
“丁鶴染!”
看著他逐漸走遠,宋微塵慌了起來,這個傻二哈不會真的要讓她在這裡捆一晚吧?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根本扛不住啊。
“丁鶴染你回來!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快把我放了,我要是出點什麼事你就完犢子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丁鶴染!!”
地牢幽深,回蕩著“染染染”的延音,卻早已不見丁鶴染的影子。這個傻二哈說走是真走啊,宋微塵後悔了,早知道她就應該主動自曝身份,不過再一轉念,以他今晚表現出來這智商,估計說了他也不信。
地牢昏聵看不出時間變化,但隨著周遭溫度一降再降,宋微塵知道太陽已經落山,無奈的長長歎了口氣,看樣子今天是注定要喜提“夜宿地牢標間”這個成就了。
也嘗試叫過墨汀風和孤滄月的名字,毫不意外無人出現,她不再白費力氣,儘量閉眼放緩呼吸保持著體力。
兩條胳膊被綁吊著已經沒了知覺,牢裡的石頭地麵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返潮,徹骨的寒意順著腳底往上爬。四下窸窸窣窣的風聲擠過牆角縫隙飄進來,像是周圍有無數女鬼在哭,宋微塵緊張的要死,不知該如何熬過這個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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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風調息結束已近亥時,阮綿綿天還沒黑就回去了,她不像宋微塵,見他真的隻是打坐並不理她怎麼可能守得住。
可宋微塵去哪兒了?這小丫頭不會因為他說了句沒他允許不許進屋就生氣了吧?難道回了滄月府?想到此他心隱隱疼了起來。
可白袍分明還藏在無晴居的衣櫥,她穿著女裝能去哪兒?難道是夜市?不可能,都這麼晚了絕不可能還在夜市。
難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