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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賈詡招人的大動作已經傳遞出一個明顯的信號了。
不然如司空楊彪,被賈詡挖完牆角後留下的空位剛好可以供他提拔自己的門生故吏,按理說,他應該高興才是。
但從他這裡出去的人加入了校事部,若是以後這些人做事惹人恨,萬一連帶著他也因此而被人記恨,在楊彪看來,那就是無妄之災了。
總之,朝臣們都有了一個共識——彆和校事部扯上關係。
除非你是去加入校事部的。
原本還以為早前的關羽和現在的伍孚而有那麼一點點好名聲的校事部如今已經是徹底地被朝臣視若蛇蠍,猶恐避之不及。
也就是校事部後麵有天子明晃晃的支持。
大家都很現實,雖對此不滿,卻又不敢罵天子,可不就得罵賈詡了嘛!
而皇甫嵩入宮,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群臣的意見,劉辯也從善如流,適可而止。
隻是,在達成了擴充校事部人員的目的後,劉辯卻依舊沒有回到“勤政”這條群臣期盼的軌道上來。
天子又雙叒叕去軍營了。
這段時間,這則消息都要讓群臣的耳朵上起繭子了。
如盧植、皇甫嵩這樣的人,自是老神在在,一如往日般鎮定,但有些人卻因為心裡有鬼而戰戰兢兢。
這天,少府卿陰脩終於坐不住了,他叫來了自家管事,再一次鄭重地問道:“上次我派回去傳信的那人,當真不會出問題嗎?”
管事會意,他答道:“主君放心,仆會確保他一定不會出問題!”
陰脩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道:“去吧!”
管事滿懷殺氣的告退。
“對了,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家小。”
“是!”管事懷著對陰脩的忠誠之心離去,意誌堅定。
……
“主君,主君!”
半日前管事有多沉穩,現在的他就有多慌張。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陰脩惱道,隨後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剛要問,耳邊已經傳來一句——“人丟了!”
“人怎麼會丟了?”陰脩質問道,“他的安置不都是你親自安排的嗎?”
“會不會是他意外落水了?亦或是他忽然出門了?”
管事帶著哭腔搖頭。
陰脩登時癱坐在地,喃喃道:“這丟的哪是人,是我的命啊!”
他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在原地頹廢了半天,陰脩忽然站了起來。
好歹做到了九卿,陰脩關鍵時候還有些腦子,他問道:“天子今日去西園軍處了是嗎?”
“備車……不,直接騎馬去西園。”
“家裡有荊條嗎?”
……
“卿這是何意啊?負荊請罪?”
劉辯命人將陰脩扶起,但陰脩並不起身,請罪道:“臣一時行差踏錯,本無顏麵見陛下,可臣子之罪,唯陛下聖裁,不敢擅專!”
劉辯都差點忍不住想笑——自己的罪,不敢擅專,說得好像他要是自殺謝罪劉辯會把他從墳裡挖出來再殺一遍一樣。
隻是西園之外到底人多眼雜,陰脩選在此處,已經把姿態放到最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