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袁公路,要為錢財而折腰嗎?
隻是想到當初缺乏錢財後的“貧苦”生活,他一時有些下不定決心。
西園軍中。
在黃忠帶兵離開之後,原本熱鬨的軍營之中,變得安靜了許多。
餘下的三個校尉——蹇碩、馮芳、夏牟,都是西園的老資曆了,也都是留守的老熟人了。
送走黃忠等人的第二天,幾個難兄難弟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了蹇碩的營帳之內。
蹇碩麾下軍司馬,同為宦官的潘隱同樣也在留守之列。
他不無惋惜地說道:“九江郡如此大功,隻恨不能親身前往,失之交臂。”
馮芳聞言安慰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身為曹節之婿,馮芳一向與宦官親近,這個校尉也是靠著宦官得來的,與一直未曾真正領軍作戰的蹇碩和潘隱不同,當初皇甫嵩平定涼州之戰,他和夏牟在經過朱儁的調教之後,在戰爭中期曾奔赴過戰場——雖然兩人並未在涼州戰場上彰顯出多少領兵的才能。
在真正上過一次戰場之後,馮芳覺得,留在西園軍營中守衛天子,其實也挺好的。
尤其是在宦官勢力大幅度削弱的當下。
潘隱低下眼眸,藏住心中對馮芳的不滿。
忽聽夏牟說道:“隻恨我無能,不能被托付大事!”
然他話雖說自己無能,但其語氣——潘隱看向夏牟,安慰道:“校尉久經行伍,文武全才,隻是還沒遇到能得以施展才華的機遇罷了。”
但當事人夏牟顯然沒覺得自己有被安慰到,他有些喪氣地說:“我等常年留守軍營之中,哪來的機會?”
“左右不過治軍練兵而已。”
蹇碩知道有人出征便必然有人留守,他亦知道留下的這些人心中肯定有不滿。
因為他也是做夢都想著能夠靠著軍功封侯蔭子,傳承後人。
不過幾句怨言而已,都是熟人,他也不願太過計較。
在場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反正現在西園僅剩一千來人,他們也的確沒什麼事乾。
許久之後,幾人作彆離開。
蹇碩見這些將官心情不暢,索性讓他們皆回家休息,隻留自己坐鎮軍中。
夏牟剛剛離開軍營,卻聽到一聲喊:“校尉,下官今晚忽想吃些酒,卻無人為伴,不知君可得空閒否?”
潘隱雖是閹人,但與夏牟的關係不算差,夏牟又考慮到潘隱頗得蹇碩重視,他認為自己沒得重用的一大原因便是上頭無人,遂應道:“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