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今日我們來此隻為了一件事!眼下正有一樁天賜的富貴擺在我們麵前,我們難道要將之白白放過嗎?”
乞伏連召集了名義上屬於西部鮮卑的弗斯、出連、叱盧等部,這些部族普遍來自於漠北,在當初漠北幾乎年年有白災,變得難以生存之際,他們開始了向南遷徙,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互相鬥爭著,也合作著與新的遷徙地的部族同樣進行著鬥爭。
聽到乞伏連如是說,當即就有人按捺不住,喊道:“喊我們來要作甚?趕緊直說吧,莫要打啞謎。”
乞伏連聽了倒也很是習慣,畢竟在弱肉強食的背景下,就算隻知道喊打喊殺的莽漢也總能有一席之地。
乞伏連繼續說道:“根據探子回報,漢人已經陳兵在竇賓所部好些時日了,似乎想要逼迫竇賓答應他們一同對抗我們!這說明什麼?”
乞伏連環顧著在場的眾人,每每等到這時,他這位自詡為在場諸部中的第一聰明人總會有一股優越感。
“這意味著漢人和竇賓聯合了唄,不過竇賓本就是漢人,雙方勾連有什麼好奇怪的?”
又聽到熟悉的聲音,乞伏連這回有些生氣了,質問道:“那你說,然後呢?”
插話的弗斯達聞言不說話了,他哪有什麼好主意。
眼見著乞伏連也不說話了,弗斯部的大人狠狠地瞪了弗斯達一眼,責怪道:“不懂就彆亂說話,豈能冒犯智者?”
之後乞伏連才說道:“這說明漢人心虛了!”
因為中間的插話,讓乞伏連原本覺得應該擲地有聲的結論一下子少了很多氣勢。
“漢人內亂,在曹操率軍離開平叛之後,並州本就空虛。而此前,我又傳信給了位於西域的莫侯大人,他在西域發動之後,漢人在涼州的許多兵馬,又被調往了西域。”
說到此處,乞伏連的氣勢再度起來了。
“如今漢人的北疆正在向我們開放,隻要我們一鼓作氣進攻下去,一定能抓住此次天賜良機!我以前曾經聽漢人說過,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而今漢人內亂,正是我等趁機壯大之時!”
聽了乞伏連的話,在場的鮮卑各部大人紛紛有意動之色。
出連部的大人更是乾脆的問道:“依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麼辦?”
乞伏連答道:“合兵一處,壓向出塞的漢軍,逼迫竇賓莫要與漢軍結盟……按照竇賓以往的作風,為了維持在部族中的威望,他不會輕易同意臣服漢人,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甚至於,若是竇賓答應會同我們的部族攻掠漢地,哪怕讓他一部分利也未嘗不可。”
最終,在乞伏連的推動之下,屬於西部鮮卑,生活在河西之北、陰山之西的數個部族聯合了起來。
他們要趁著並州最虛弱的時候展露獠牙。
而與此同時,麵對著大漢在並州西北部最大的敵手,公孫瓚和徐榮怎麼會不加以注意呢!
隻不過在聽到他們的動向之後,公孫瓚覺得自己被過度小視了。
是,沒錯,他在擔任並州刺史這幾年,風頭先後被董卓和曹操壓著,但公孫瓚並不覺得這是這些西部鮮卑部族輕視他的理由。
但凡這些人跟東部鮮卑的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他公孫瓚是不能招惹的。
“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公孫瓚在徐榮麵前咬牙切齒地說道。
恰在此時,他的從弟公孫越來了,又帶來了一樁好消息——“羌渠單於聽聞此消息後,派出了呼廚泉領兵前來相助。”
至於他的繼承人於夫羅,早就跟著曹操出征了。
嚴綱則建議道:“使君,這幾部鮮卑在此時出兵,一定是以為竇賓不會答應使君的要求,但他們卻料錯了。屬下料定,其若是存了此心,必定會遣使去聯絡竇賓,竊以為,或可趁此機會謀劃一二!”
涉及到戰爭,公孫瓚並未一意孤行,而是虛心地聽取了來自各方的意見。
另一邊,呼廚泉近乎以最快的速度領兵同公孫瓚相會。
快要前去拜見公孫瓚時,呼廚泉腦海中浮現出了父親羌渠單於在他出發前對他的諄諄教誨——
“曹將軍在此次平叛之後應該就會高升了,在那之後,並州之事,很有可能便是公孫使君做主。”
“根據我對公孫使君的過往的了解,他對於異族有些偏見……雖然這些偏見的成因與匈奴人無關,但我等不得不警惕。”
“你到公孫使君帳下之後,要謹言慎行,事必恭請,若是這般公孫使君仍對你不滿……徐都尉是顧全大局之人,你可多加倚靠。”
呼廚泉知道,若非兄長不在,他沒資格擔此重任,也因此,他很珍惜現在的機會。
抵達軍營之後,呼廚泉在一個自稱公孫越之人的安排下順利完成了對匈奴騎兵們的安置,正要跟著公孫越去拜見公孫瓚,忽然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
“我一看賢侄就是大將之才啊!聽說你還沒有在地方擔任官職,可願在我刺史府上效力?”
呼廚泉一聽當即意動,這不就是他想要抓住的機會嗎?
以往,這種機會都是於夫羅的。
他當即拜道:“如何不願?隻恨沒能早日拜見使君!”
“好!自今日起,你便是我麾下的武猛從事!”公孫瓚大笑道,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早在呼廚泉抵達之前,嚴綱便向他進言,要先對呼廚泉示好,如今見到自己的拉攏起了成效,公孫瓚更開心了。
隻要能夠建功立業,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隨後,呼廚泉被公孫瓚帶著來到了他的營帳,很快呼廚泉就看到了兩個打扮怪異的人。
分明是鮮卑人,卻用著漢人的衣著裝扮,頗有一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公孫越則為呼廚泉介紹道:“此二位乃竇賓大人之子,竇速與竇回,如今竇賓大人已經決定棄暗投明,使君便征辟了二位為屬吏,乃是君之同僚。”
呼廚泉聽了,一時間心頭竟有些酸——原來他不是唯一一個。
不過馬上,他就再度開心起來,因為竇速和竇回的官職都是從事,這兩人懂個雞毛?不過是虛職罷了。
哪像他,武猛從事,一聽就很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