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
順著棍子,他看向和自己窗戶隻隔著不到一米的另一家人的房間也開著窗戶,一個皮膚有些黝黑的少年正一個勁的鼓搗著。
“臥槽,你終於醒了。”
少年罵罵咧咧的收回棍子,“快起來穿衣服了,我在樓下等你。”
可是看到這少年的樣子時,張元卻猛地睜開了大眼,“臥槽,劉死狗,你還活著?”
“去你的,不許叫我死狗,我沒活著,難道是鬼啊?”
被叫做劉死狗的少年朝著張元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然後也不關窗戶,當著張元的麵換衣服穿褲子。
沒把張元那句你還活著放在心上,隻以為這是好基友日常開玩笑的話。
“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張元還是有些沒搞懂什麼情況,看了一眼房間內充滿年代感的家具,和門上那有些發黑的機械鐘表,以及牆壁上那日曆大大的2000年,6月9日,一下子讓他的大腦宕機。
“我真重生了?”
看著這熟悉的場景,他立馬明白過來。
難不成是自己臨終前的一句話,感動了蒼天?
不管怎麼說,既然又了一次重來的機會,那他肯定會好好珍惜。
換好衣服,張元來到廁所刷牙洗臉,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婦人正用袋子裝著兩份早餐放在桌子上。
看到他後,婦女回頭,看著他提醒道,“幺兒,桌子上的早餐記得拿走,你和劉也一人一份。”
說完後,婦女又繼續忙碌。
張元的眼眶濕潤起來,原來母親年輕的時候這麼漂亮,前世的他根本就沒注意,甚至都有些淡忘。
在他的記憶裡,因為自己每天要上早課,父親又因為上晚班,九點鐘要回來吃飯然後睡覺。
所以母親每天都是一大早就起床做飯,等到父親吃完後他收拾了,又著急忙慌的去飯店打雜,很辛苦。
動了動嘴唇,他用著以前的語氣開口道,“嘿嘿,知道了,老媽你最好了。”
聽到這話,周琴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是欣慰又是陰陽怪氣道,“喲喲喲,有些人還知道給老媽說個謝謝呢,真是太稀奇了。”
張元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目光深沉難以言語的看著她,然後來到老媽身前,忽然一下抱住她。
“隻要老媽願意聽,我願意天天說。”
周琴拿著鍋鏟的身軀愣住,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今天幺兒這是怎麼了?
放下鍋鏟,她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又上下打量幾眼,滿臉關心,“幺兒,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她太了解自己這幺兒了,平白無故,怎麼會突然抱她呢?肯定是有什麼事。
張元搖搖頭,“沒有啊老媽,你想多了,我就是單純想抱抱你。”
“你這孩子,嚇死我了。”
周琴鬆了口氣,然後擦了擦手上的水,“你等等。”
說完就走進了臥室裡,不多時,就拿出一張紅色的票子出來,“來兒子,拿著,今天是你畢業班會,記得和劉也那孩子多去吃點好的。”
看著這張一百塊,張元沒收,搖搖頭道,“媽,你乾什麼呢,我還有零花錢,我真的沒什麼。”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一百塊,這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真的不少了,這可是零零年,雖然距離一八年的質變隻有短短的十八年時間,可這個時期的工人薪資水平也不過才五十到八十塊錢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