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在男生的群體裡麵倒是很常見,以前他還在讀高中的時候,班上有一個男生跟彆的學校的一個女生談了戀愛,每天上課發短信下課打電話的,打完電話之後他的哥們就會複述男生說的土味情話來調侃男生。
這種行為本質上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本質上是在分享和傳遞兄弟的喜悅,不過對於當事人來說這種行為就會讓人難為情。
小天女在某方麵來說,確實曾經和路明非是好兄弟。隻不過小天女的這句調侃的話,落到路明非耳朵裡卻顯得有些生硬。
更像是為了證明大家是兄弟關係,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不過,路明非也十分之配合的撇了撇嘴。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他問蘇曉檣,決定不再去想跟路鳴澤有關的一乾事等。
“確定還要陪我麼?”小天女嘴角噙著揶揄的笑,眼神卻是怯怯的,“淼淼不是都來查詢你的工作情況了?你還敢跟著我這個大美女到處晃悠麼?”
雖然很想在“大美女”三個字上打壓小天女的囂張氣焰,但是路明非也沒辦法昧著良心否認小天女的顏值。畢竟在外貌上,小天女是路明非認識的這麼多女生當中妥妥的第一梯隊,幾乎能和諾諾平分秋色。
“這可是經過淼淼同意了的。”路明非理直氣壯的說“我可問心無愧。”
路明非說的倒是十分之言辭義正,但是“問心無愧”這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路明非心裡一下子跳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總感覺問心無愧這四個字怪怪的,好像是某種fg似的……說出來之後就一定沒有好活……
隻是還沒等他細想,對麵的小天女也馬上說道
“我,我也問心無愧!……”
蘇曉檣叉腰說完,但是眼神又馬上躲開,劉海下麵漂亮的眼睛偏向一旁,稍微放低聲音說道“不過我們在外麵玩久了的話好像也不太好……我還有一個地方想去看看,去完那個地方之後,我們就回去吧?”
雖然路明非覺得小天女未必隻想去一個地方,但是既然小天女自己都這麼要求了,那路明非當然也就隻能從善如流的點頭同意。
“小天女你想去的地方是哪裡?”路明非問。
蘇曉檣沉吟一會兒,忽然抬起頭,目光挑過河的對岸。河的對岸就是塔古斯大街,他們正是從那邊饒了一大圈之後,走過一個石拱橋過來的這邊吃飯。
蘇曉檣指著街道上的某處“我想去那兒畫一張畫。”
她手指的方向正是那個假裝耶穌騙人合影被打的街頭藝人之前占據的地方。“耶穌”走了之後,一個街頭畫家占據了那個位置。他們來的時候,路明非還看見那個街頭畫家好像正在給一對情侶拍照。
她轉過頭,用亮晶晶又不敢直視的目光看著路明非臉上的某處,詢問道“可以麼?”
當然沒有什麼不可以。路明非點頭。兩個人逆著人流,從來時的道路上返回,繞了一大圈路過那座石拱橋,終於走到了河對岸的塔古斯大街。那名街頭畫家攤位上此時剛好沒人,隻有一幅幅畫擺在他的身邊。
這名街頭畫家帶著一頂很大的帽子,一副黑框眼鏡,頭發和胡子也都亂糟糟的,但是還能夠依稀辨認出是一個男性。拿著畫筆的手上全是繭子,也不知道在這街頭畫了多少年了。
路明非看了一眼攤位,攤位上各式各樣的風格的畫以各種各樣的姿勢擺放堆疊。印象派、現代派、表現主義,他甚至還在攤位上看見了仿莫奈的《睡蓮》和仿梵高的《星空》。當然最多的還是介乎於卡通和寫實之間的流派,像是很卡哇伊的油畫。
想必大多數遊客並沒有很前衛的欣賞目光,這種可可愛愛的寫實畫像反而更能吸引遊客前來光顧。
路明非看著小天女把身後的裙擺捋到腿彎下麵,在攤位前蹲下,用葡萄牙語和街頭畫家說了幾句話。路明非聽不懂,隻能默默地站在旁邊。
蘇曉檣和畫家狗頭完畢之後,就微笑著站起身,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之後,就轉過頭,對著身邊的路明非說道“我已經跟他溝通好了,我們在前麵一點的位置坐下吧?”
“坐下?”路明非看著小天女,大眼瞪小眼。
“對啊。”蘇曉檣點頭,“當繪畫模特當然要坐好了,而且還不能夠亂動。”
“當繪畫模特?我麼?”
“不啊,我倆一起。我已經攤主說了要幫我們倆畫一張合影,朋友的那種。”
路明非愣了一下,這會兒他才算是搞清楚了狀況。合著小天女是要拉著他一起畫一張畫像。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路明非說。
小天女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恍然回過神又略帶無辜說道“你不是說要陪我麼?我還以為你已經默認了……”
“……”
“安啦安啦。”小天女臉上露出張揚的微笑,“難得來一次葡萄牙,總得留下點什麼作為紀念吧?”
路明非撇了撇嘴,跟著小天女來到了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不遠處的背景正正好好是那座聖馬利亞德馬維拉教堂。路明非嘴上雖然抱怨,心裡倒是不介意和小天女一起畫畫像的,畢竟小天女也說了是朋友的那種畫像。
路明非在長椅上坐下,瞅著兩個人之間還有縫隙,想著再坐近一點,小天女卻轉頭阻止了他。
“坐這麼近乾嘛?”蘇曉檣皺著眉頭說道,“擠在一起不熱麼?”
路明非看著小天女的臉,忽然感覺自己像一張小白紙。
雖然自己去日輕世界裡麵曆練了三年,學會了無數亞撒西,可有時候還是操蛋的有些摸不清楚女孩子的心思。
忽遠忽近,若即若離的。
這時,他們麵前的畫師也忽然開口,對著蘇曉檣說了什麼,蘇曉檣趕緊微笑的擺了擺手,一番交流之後,畫師也點了點頭。
蘇曉檣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又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然後手輕輕垂放在纖細柔軟的大腿上,重新在路明非的身邊坐好。
躲在畫板後麵的露出半張臉的畫師眯起眼睛,鉛筆在畫紙上沙沙的走過。
聖馬丁之夏,燥熱的午後,威嚴的教堂。頗具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古老長街上,來自地中海的秋日薰風從河麵上輕輕撫過。釣魚佬的魚鉤在河裡麵一蕩一蕩,似乎是有魚兒咬了鉤,水麵上晃出點點漣漪。
風經過河麵,卻未作停留,而是淺淺疾疾的掠過。或許是巧合,秋風的走向恰好從蘇曉檣的那一側吹來,將她的保養的相當柔順漂亮頭發吹動幾縷,將她身上的淡淡芳香吹來。發端時不時會騷動路明非的一側脖頸而後,而香味則是持續不斷地鑽入他的鼻中。
路明非心中輕輕律動。
行人來來往往,有些隻是匆匆路過,有些則是會好奇的回頭打量。似乎是被畫師的畫技所吸引,也有可能是為這對外貌相當優異的華夏男女駐足。不過大家卻不約而同的沒有站在兩人身後,把背景的教堂原原本本的露了出來。
時間流淌的好像很慢,卻又似乎很快。
畫師端起畫盤。
筆起。
筆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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