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其心可誅!”
“您想,以假藥換真藥,對您中傷頗深,對他而言,卻百利而無一害!”
“——貴人服下假藥後,必定會追責到您,對您的處置全靠天意!另外,他廣開善堂,在鬆江府日複一日積攢下‘仁善’的好名聲,這次時疫便是舉證!程家義診、放藥、救人.滿城池說起程家,誰人不誇讚一句‘九世大善人’呢!”
“他是拿著您給的方子,踩在您的頭上賺名聲呢!“
程行齟微微張嘴,竟不知從何反駁起。
就,就像看皮影戲,一切都是真的.
但戲中橋段的先後順序、裡因外情、立場思緒全都被打亂了!看客隻能看屏風後麵的那個人、隻能聽信那個人說的那些話!
他無從反駁啊!
因為都是真的!
都他娘的是真的!
程行齟跪坐在柳大人身側搖搖欲墜,看山月的目光幾欲噴出火來:“你,你,你我沒有!”
程行齟痛哭流涕看向柳大人:“爹!爹!我沒有!你真的是我爹!我也沒殺死我娘!她被關進柴房後,甚至還給我留下了一張紙條子,告訴我,我是您兒子!親兒子!”
“紙條呢?”山月沉聲道。
程行齟大哭:“在家!在程家正堂!我藏在了木匣子裡!”
柳大人笑了一聲:“叫人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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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行齟立刻喚來候在門外的小廝,說清道明紙條的藏處,小廝飛快去取,一來一往不到半個時辰,程行齟哭得聲音都嘶啞了,小廝大喘著氣,焦急入內:“.少爺,沒有啊!沒有!”
程行齟幾近絕望:“沒有?怎、怎麼可能沒有!?紙條子分明被我藏起來了啊!那是我娘逃出去前,留給我的證言啊!“
柳大人再笑一聲,如看笑話:“你娘最清楚你是誰的種,她怎敢口出狂言混淆我柳家血脈?”
他怎麼可能叫玩意兒懷上他的孩子!?
他又怎麼可能讓他的兒子,叫程大興這麼多年“爹”?
程行齟張皇地看看山月,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人害我!”飛身撲過,意圖扯爛山月的臉皮!
山月反應極快,偏身向後一退,程行齟盛怒之下撲了個空,前額猛撞到桌角!
山月語聲悠悠:“你還可以請太太出麵呀“
“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毒殺太太,程家也未來得及對太太行家法,那小女隻問一問您——那太太如今在何處?若太太還在,她自可以現身為你辯駁一二啊。”
程行齟喉頭一滯,陡然絕望的心緒猛烈地湧上心頭:他有種,無論他說什麼,賀氏這個賤人總有話等著他的錯覺!
賀氏將他的路堵死了!
他竟百口莫辯!
山月緩緩摘下罩紗,眸中帶淚,盈盈低垂嗪首:“還望柳大人為太太報仇!”
賀姐:一個熟練掌握春秋筆法、蒙太奇手法的先驅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