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敵人上來了,我才不要呆在那個酒窖裡!”頭纏繃帶的年輕人理直氣壯的頂撞道,“陳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嘛,我明明還可以作戰的。你這樣……”
陳海輝抬手打斷年輕人的話:“龐東明啊,從廣州啟程的時候,林大哥交給我整一期白羽扇速成班學員,共計十人,現在你們這幫不要命的死剩下你一個,我要不把你保護好了,林大哥非剝了我不可。”
“就是因為死剩下我一個了,我才不能在下麵呆著啊!”龐東明說著就要去扯腦袋上的繃帶,結果被周圍一堆士兵撲上來按住,他一麵掙紮,一麵用帶著哭腔的聲音繼續說道,“從廣州走的時候,林先生親口托付我的,說第一名的陳洪達孤身去荷浪牙波,來海陸豐支隊的同學們就交給我了!現在就死剩下我一個了,我怎麼回去交代啊!讓我死!陳將軍,陳大哥!九哥!讓我上戰場!”
陳海輝歎了口氣,衝壓住龐東明的那個少尉打了個手勢。
於是激動不已的年輕人被拖了下去,他聲嘶力竭的抗議縈繞在陳海輝的耳邊,老半天才消散。
陳海輝回過頭,卻發現周圍的士兵們都在看著自己。
“你們都聽見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尚且這樣,我們可不能讓他們看扁了。”
回應陳海輝的,是一片拉槍栓的聲音。
突然,有人大喊:“將風!”
陳海輝趕忙拿起望遠鏡向西班牙人的陣線望去,然後他果然看見一排八台將風起跳留下的噴射尾跡。
“該死,來人,去看看巴小姐睡醒沒有。”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
“我已經醒了。”雪代巴出現在陳海輝身後,這些天向取義一直沒有派將風營來支援海陸豐支隊的戰鬥,西班牙人的將風幾乎都是巴一人消滅的。僅僅七天的戰鬥,原本體態豐盈飽滿的少女瘦成了骨頭架子,手臂上的皮膚幾乎就緊貼著骨頭,林有德要看見巴現在的樣子,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嚴重的精神消耗還體現在巴的表情上,本來她隻是個人一種沉靜的感覺,麵部表情雖然不多,卻生氣十足。現在她的臉上除了揮不去的倦意之外彆無他物,給人一種行屍走肉的感覺。彆說林有德了,陳海輝這種貨真價實的浪蕩子現在都於心不忍。。
可以的話真不想讓這女孩再上戰場了。
但不讓她上就沒辦法對付敵人的將風。
“這次來了八台,沒問題嗎?”陳海輝不無擔心的問道。
巴剛想回答,卻身子一歪,毫無預兆的就昏死過去——她的體力和精神力都已經透支太多了。不等女孩的身體倒地,周圍的灰衣士兵們伸出的手就撐住了她,海陸豐支隊的戰士們沒有等陳海輝下令,就小心翼翼的把女孩抬起來,放到旁邊用空彈藥箱拚成的小桌子上。
“彆放那兒了,送回地下酒窖去,”陳海輝說,“讓女仆隊好生照料。看來這次我們要靠自己了。”
這個時候西班牙人的將風進行了第二次跳躍,落在距離海陸豐支隊主陣地不到四華裡的地方,而遠處第二批將風也以跳躍的形式出現在陳海輝的望遠鏡裡。
陳海輝撇了撇嘴,看來西班牙人這次是發了狠,一定要吃下這個巋然不動的莊園了。
忽然,陳海輝內心湧起一個很不合時宜的想法:早知道這樣,從廣州出發之前,就認真的戀一次愛了。緊接著他想起卡特琳娜,北歐妹子皺著眉頭不爽的樣子,突然變得分外的可愛。
——如果還有命回去,就跟她求婚好了。
陳海輝剛這樣想,遠處海麵上西班牙艦隊的旗艦就爆炸了。
一排亮點越過西班牙戰艦彈藥庫爆炸形成巨大火球,風馳電掣的向著海邊這個彈痕累累的莊園撲過來。
眨眼間,一共二十四名裝備齊全的神姬就在海陸豐支隊據守的莊園大宅前的空地上落下,為首的一姬手持一丈多長的青龍偃月刀,背後像京劇的武生那樣插了四麵靠旗,其中一麵赫然就是南洋軍的十八星旗。
除了手持偃月刀的這名神姬,其他二十三名神姬中有二十名裝備著從西洋進口的魔導炮,她們就在莊園前結成炮擊陣,有條不紊的用排炮清理西班牙人的將風。
西班牙人的陣線隻維持了短短一分鐘就崩潰了,二十四名裝備齊全的神姬造成的令人絕望的戰力差徹底摧毀了基層士兵們的戰鬥意誌。
而所有西班牙軍官在西班牙艦隊旗艦爆炸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個莊園他們再也不可能拿下了。
西班牙人開始潰退之後,手持青龍偃月刀的神姬把刀交給她身邊手持黃色指令旗的副將,然後走到跳出掩體的陳海輝麵前,掀起麵罩。
女孩衝陳海輝敬了個新式軍禮,朗聲說道:“南洋陸軍神姬營都統聶雪秋率神姬營一部前來助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