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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埃爾熱下了火車後,首先看見的是車站旁邊蹲著的那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墨西哥俘虜。
作為林有德的妻子約瑟芬的青梅竹馬和好朋友,埃爾熱這些年成了法國最受關注的記者,他撰寫的關於荷浪牙波的種種報道在法國廣受歡迎。埃爾熱的摸索出來的訣竅就是,在事實的基礎上進行帶有主觀色彩的解讀,讓荷浪牙波發生的一切看起來就仿佛大仲馬的小說一般。
其結果就是在大多數法國人眼中荷浪牙波變成了一個浪漫的充滿了貴族情調的地方,統治那裡的林有德住在巨大的裝備了大量電力設備的宮殿裡,每天和他的法國皇後以及來自奧地利、日本等地的妃子一起過著奢華的宮廷生活。
儘管和事實有所出入,但沒人會指責埃爾熱。
而現在,埃爾熱的腦海裡已經在構思一場使用現代化武器的騎士間的進攻戰,中國軍隊以無量的勇氣,用不到兩千的軍隊向據守城鎮並且構築了堅固陣地的一萬多墨西哥軍隊發動了英勇的攻擊,那一定是一段能讓讀者熱血沸騰的蕩氣回腸的好故事。
當然,埃爾熱不會提醒他的法國讀者們,中國軍隊有著數倍於墨西哥軍隊的火力,其中火炮的數量是墨西哥人的6倍,機槍的數量更是達到了十一倍的恐怖差距。
埃爾熱也不會告訴他的法國讀者,中國人隻付出了百餘人的傷亡,就給墨西哥人造成了兩千多的損失,並且俘獲了剩下所有的墨西哥人。
這些數據會讓故事中的騎士精神蕩然無存,讀者不會喜歡的。
說老實話,埃爾熱不喜歡約瑟芬那是不可能的,從小時候開始他就無數次夢想著將這位美麗高貴的少女領進婚姻的殿堂,所以當約瑟芬要嫁給那個中國人的時候,他相當的傷心。
但現在,埃爾熱不得不承認,約瑟芬看人的目光實在太準了,那一位就是東方版的拿破侖,現在他正在率領他的將軍們元帥們,展開偉大的征服之旅。
埃爾熱有種感覺,墨西哥隻是個。
這時候,埃爾熱看見遠征軍司令官陳海輝正在參謀和警衛的簇擁下,沿著站台走來。於是他果斷上前,用流利的中國話跟陳海輝打招呼:“喲,陳將軍,來視察軍需品的裝卸嗎?”
埃爾熱搭乘的火車上裝滿了從特萬特佩克輸送過來的軍需品,還有對中國人的鐵騎部隊來說最關鍵的油料。
“哦,埃爾熱先生,”陳海輝對埃爾熱笑笑,“軍需品卸車固然重要,但我不是來視察這個的。剛剛蓋世太保鑒彆出了隱藏在俘虜裡的墨西哥指揮官弗朗哥,我這是要去會會他。您要不要一起來?”
“能去當然好了。”
這是絕佳的素材,埃爾熱決不能放過。
朱代珍把坦克交給跟火車一起上來的檢修人員,然後推掉了車組“去喝一杯”的邀請,獨自一人來到異國小鎮的大街上。
直接從火車上開下來的補給車沿著街道飛奔,將油料送到分散在鎮子各處休息補給的坦克車組身邊,飛速旋轉的車輪讓馬路上煙塵滾滾。滯留在小鎮上的墨西哥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汽車,那表情——那表情讓朱代珍想起當年剛聽說鐵路時的自己。
“鐵路就是鐵做的路?那走上去得多滑啊!”朱代珍記得當年自己這麼說完,立刻引發了一陣哄笑。…。
當時自己臉上的表情估計和現在這些墨西哥人臉上的表情差不多。
“林大人說得對啊,落後就要挨打。”朱代珍不由自主的小聲感歎。
就在這時候,他身邊有人用悅耳的女聲表示讚同:“那是當然了,他是林大人嘛。”
朱代珍循聲望去,一名長發飄飄的高挑少女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女孩身穿林有德設計的海軍神姬營標準常服其實就是短裙版的水手服),手臂上纏著帶有神姬營標誌的紅袖章,袖章的鮮紅和她胸前飄飛的紅絲帶相得益彰。
少女把武裝帶跨在水手服的外麵,肩帶從大翻領下麵繞過肩膀,掛住腰帶的左側——正是因為這樣,腰帶有些向右側傾斜,卻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朱代珍想這原理大概就和年輕軍官們戴大蓋帽的時候喜歡稍微斜著戴是一個道理,他自己也這樣乾。
少女的胸部不大,在南洋,受林有德的影響男人們普遍都喜歡大胸部,所以女人們也想方設法的把自己胸前的肉都聚集在一起,拚命的擠出乳溝來。但這名少女顯然對此毫不在意,她不但沒有刻意的束胸,還讓肩帶斜著通過雙峰之間,徹底消滅了乳溝存在的可能性,但這卻意料之外的強調了她的胸型,反而有種嫵媚的感覺。
而少女的大腿讓朱代珍這憨厚的年輕人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那雙腿修長卻又充滿了多汁的肉感作者:修長和細長是不同的,沒有肉的柴火棍腿哪裡好看了,醒醒妹子們!),那緊身長筒襪更是將腿型修飾得完美無缺,而襪子和短裙之間那抹肉色,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誘惑。
少女的裝扮,可以說將腿的魅力表現得淋漓儘致,甚至蓋過了她那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朱代珍有些不知所措,其實在部隊裡麵甭管軍官還是士兵,說黃段子那家常便飯,憨厚如朱代珍也記住了不少,平時他們也沒少談論野戰醫院的漂亮妹子或者通訊連機要室的女兵們。
可不光朱代珍,幾乎所有的士兵和下級軍官都沒有把神姬作為目標。對於下級軍官和士兵來說,這些姑娘那是相當於守護神一樣的存在,供起來拜還來不及,還拿來yy?可能麼?放在心裡問題倒也不大,說出來那就等著被上過戰場的老兵拖去廁所撿肥皂。
朱代珍這種老實巴交的性子,更是連自己悄悄的想一想都沒試過。
現在他這樣近距離麵對神姬,還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還從沒碰過女人的年輕人自然就沒轍了,由於太緊迫,他下意識的立正站好。
少女“噗”的一下笑出聲來,卻又馬上板起臉,用嚴肅的口吻問道:“我看你胸前的部隊番號,你是第一團一營一排的?”
“是,我是排長。”朱代珍下意識的就把軍職給報了出來。
“那麼,剛剛進攻的時候,我在天上看見打頭的一排的坦克裡有一輛的車長從頭到尾就沒有縮回炮塔裡去,那個是誰你認識嗎?”
“呃……報告,那就是我。”
少女臉上一瞬間掠過讚許,但馬上又變成了嚴肅的撲克臉。
“你知道這樣多危險嗎?你一旦被流彈打中,可能整個排都會失去指揮!”
“可是,我需要確認麵前敵人的火力啊。”
“那種東西我們在天上看得一清二楚,並且已經通過無線電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