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無數的雷霆從天空之上落下,周圍的雨水嘩啦啦的將地麵衝刷。
男人的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寶劍,寶劍之上沾染著弘農楊氏的鮮血。
而他的麵前,無數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的黔首臉上同樣帶著猙獰的神色:“我等,遵從祖天師號令!”
雨夜。
無數鮮紅的顏色從他們身後的“弘農楊氏府邸”中流淌出來,這個夜色之下有一道道哀鳴的聲音。
弘農楊氏是第一個被祖天師肅清的世家,但卻不是最後一個被肅清的世家。
天泰五年。
就在長安、琅琊兩方麵對大虞進行圍殺的時候,在他們兩個的地盤中央也就是弘農郡爆發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很快傳遍了天下,所有士子、黔首都有所聽聞。
天下出了一個“妖魔”。
是的。
這是諸多世家對這一支起義軍的稱呼,說他們乃是妖魔。
而這支隊伍自號“天兵”,他們的首領則是自號“祖天師”,這是一支完全由最下層的百姓所組成的軍隊,但他們的戰鬥力卻並不弱小。
弘農郡是琅琊天子劉協的封地,所以在弘農發生了暴亂的同時,劉協與曹操就派出了“虎衛”前去圍殺這一支軍隊,試圖將這些許火焰掐滅。
但他們失敗了。
“天兵”在弘農郡以三千之數對抗五千“虎衛”,並且在屠殺了弘農楊氏的一部分族人之後,離開了弘農。
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沒有人清楚。
但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則是有所察覺,這是一場針對“世家”的肅殺。
所以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們都開始擔憂了起來,害怕自己被這一支“天兵”所針對,所屠殺。
要知道。
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是什麼?
是生命。
在強大的武力下,那些所謂的“世家”也好,那些所謂的權貴也好,那些所謂幾代人積累下的一切事物也好,都會輕而易舉的化為飛灰。
官渡城
陳氏府邸
觀風亭
陳澤熙坐在那裡,默默的看著遠處蕩漾起來的波紋,眼睛中帶著些許複雜的神色。
他幽幽的歎了口氣之後才感慨道:“這位祖天師所做的事情啊,倒的確不算是一件壞事,隻是”
陳澤熙搖了搖頭:“我這裡該熱鬨起來了啊。”
他的話音剛落地,遠處急匆匆的走來了一個小廝,小廝的臉上帶著恭敬之色。
“先生,門外袁氏、楊氏、盧氏、等諸多世家的家主都來了,求見先生。”
陳澤熙挑了挑眉毛,倒是沒有感覺到意外。
畢竟這些世家是無法對抗“天兵”以及那位“祖天師”的,既然如此,他們唯一的辦法便是來尋找自己,畢竟就算是長安以及琅琊的那兩位他們的“盟友”,也是十分樂於見到他們這些“世家”勢力被削弱的。
“請他們進來吧。”
陳澤熙隻是抬了抬下巴,讓小廝將那群人請進來。
他坐在觀風亭中一動不動。
不過片刻,袁氏當代家主“袁基”、楊氏當代家主“楊修”、盧氏當代家主,大漢尚書台令盧植之子“盧毓”、潁川的荀氏、陳氏的“荀攸”、“陳群”都是來了。
袁基見著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陳澤熙,心中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
他將這些預感收攏在心裡,而後上前幾步,臉上帶著笑容。
“小侄見過世叔。”
陳澤熙若是論輩分,是與他的父親“袁逢”一代的,他當然要恭敬一些。
而且袁氏和陳氏在光武皇帝年間,其實是有過姻親關係的,隻是陳氏一向不注重這些,所以袁基叫陳澤熙一聲“世叔”一點問題都沒有。
人都來了,無論目的到底是什麼,陳澤熙都不好給人擺臉子,也沒必要給袁基擺臉子。
隻是指了指對麵的石凳:“坐罷,坐罷。”
他笑眯眯的說道:“幾位今日聯袂前來,所為何事啊?總不能是突然想要來我這裡喝喝茶了吧?”
幾人對視一眼,都沒有開口,他們顯然是以袁基為首。
袁基略微思索了一瞬,後也直接乾脆的引入了正題,他其實曾經聽自己的父親說過陳澤熙這個人,知道跟自己的這位世叔繞彎子是最沒用的事情。
“世叔可曾聽說過弘農前幾個月發生的事情?”
弘農?
陳澤熙歎了口氣:“天下間出現了一位站在黔首身邊,糾結了一群“天兵”,專門對世家進行屠殺的祖天師,這樣的大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隻是這樣的事情,你們就算來找我,我能夠有什麼辦法呢?”
既然袁基沒有繞彎子,陳澤熙也就將話直接挑開了。
“你們前來,是為了讓陳氏出手,對抗這位祖天師?”
袁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聲音十分誠懇。
“世叔,這位祖天師既然放話說要屠殺我等世家,我等自然不能夠做待宰的羔羊。”
“實不相瞞,在弘農事變發生之後,我們立刻懇求丞相出兵圍剿祖天師,但卻失敗了。”
“而後,我等諸多世家也都是派遣了一部分的家兵去圍剿,也同樣失敗了。”
“就在小侄來這官渡之前,袁氏在關中的一部分基業已經被絞殺,損失數百人手,家中也有三十多位子弟死在了一個雨夜。”
他抬起頭,看著陳澤熙。
“世叔,陳氏也同樣是世家之一,但我等知道,陳氏的力量比我等強大許多,休說是所謂祖天師了,就算是天下所有的勢力聯合在一起,也不能夠對抗陳氏。”
“我等是前來求救的。”
“求世叔救一救我等。”
袁基沒有威逼利誘,畢竟對於陳氏來說,小小的祖天師並不足以畏懼,所以他們是沒有手段和方法可以威脅陳氏的。
而他們也拿不出什麼可以讓陳氏心動的利益。
既然如此,隻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陳澤熙微微皺眉,隻是看著袁基說道:“賢侄,袁氏的所有子弟都遭到了屠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