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卡尼要塞群,全軍就著繳獲的牲畜殺豬宰羊,舉辦全牲宴,犒賞三軍。
至於牛和騾馬,在兩次工業革命的間隙仍舊是寶貴的生產資料,梁耀也舍不得宰殺。
得益於對這場戰爭有著充分的準備,西軍的補給十分充裕,中部邊疆地區將士平常也能吃到肉食。
不過他們平常能夠吃到的肉食多是罐頭、醃肉,能吃到的新鮮肉基本上也是捕獵到鹿和美洲野牛,新鮮的大型家畜肉對西軍將士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梁耀和一眾西軍核心層在卡尼堡內的校長烤著篝火,大口吃著肉串。
“奧馬哈的北軍都是剛剛入伍不久的新兵,我們應該乘勝追擊,拿下奧馬哈!消滅北軍主力!”薩特油膩的手抓了一把辣椒粉撒在豬肉串上。
“我讚同薩特先生的提議,雖然我們剛剛打了勝仗,拿下了卡尼要塞群,但北軍的主力幾乎沒有受到損失,我們應當儘快出兵奧馬哈,和北軍主力進行決戰。”埃爾維斯的觀點和薩特不謀而合,同時他還指出。
“麥克萊倫是一個非常善於訓練士兵的將領,決戰時間拖延的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我承認迅速和北軍決戰是對我們最有利的決策,但是先生們,請不要忘記,我們的側翼並不安全!”克魯格則是表現得比較謹慎,他提醒薩特和埃爾維斯。
“我們的所有精銳都在這裡,和北軍主力的會戰我們隻能贏,不能輸準確的說,哪怕是慘勝,也是失敗。”
“側翼?克魯格,你是指迂回穿插到北堪薩斯的緬因旅?”埃爾維斯轉頭看向克魯格。
“我們已經派出了墨西哥民兵旅去阻截他們。我知道我們當中的很多人對墨西哥民兵旅的戰鬥力持懷疑態度,不信任他們,但區區一個緬因旅,就算那幫墨西哥佬沒能擊潰他們,我們也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來補救。”
埃爾維斯早年訓練過墨西哥政府的軍隊,戰前他也檢閱過威廉·霍克的墨西哥民兵旅。
老實說,墨西哥民兵旅確實不值得信任,不要說和101,102,103三個正規的步兵旅相比,墨西哥旅的戰鬥力堪憂,哪怕是和同等級的其他州民兵部隊相比,墨西哥旅的戰鬥力恐怕也是實力最末的一檔民兵旅。儘管相比墨西哥政府的那些墨軍,西軍的墨西哥民兵旅已經是脫胎換骨。
不過埃爾維斯還是認為,墨西哥民兵旅的戰力能夠達到北軍的平均水準。考慮到墨西哥民兵旅的裝備比北軍更好,埃爾維斯認為在相同的兵力下,墨西哥民兵旅能夠遲滯住緬因旅。
“誠然,那些墨西哥佬不值得信任,但墨西哥民兵旅的軍官們不是從軍校畢業,就是從老三團提拔上來的老兵,他們還是值得信任的。”薩特說道,“有他們兜底,我想我們的側翼安全還是能夠得到保障的。”
所謂的老三團就是內戰前西部旅的三個正規步兵團,即加利福尼亞步兵團,俄勒岡步兵團,亞利桑那步兵團。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墨西哥民兵旅的敵人隻有緬因旅。”克魯格凝思片刻說道。
“克魯格,你的意思是北堪薩斯還有其他的北軍部隊?難道你連我們的騎兵都無法信任了嗎?!”埃爾維斯不悅道,他認為克魯格有些過於謹慎了。
“北堪薩斯很大,我們派遣到北堪薩斯的偵察兵隻有幾百人,幾百個偵察兵偵查一片麵積相當於比利時,荷蘭加起來那麼大的區域,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到,萬無一失。”克魯格說道。
“克魯格,如果完全遵循你的思路,隻打有100把握的仗,我們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埃爾維斯譏諷道。
“好了!安靜!”梁耀喝止了兩人的爭吵,“和北軍主力進行決戰是既定的戰略決策,這一點毋庸置疑。克魯格的擔心不無道理,全軍按計劃向奧馬哈推進,我會留一直預備隊在卡尼以備不測。”
“預備隊?我們還有額外的預備隊嗎?閣下?”克魯格問道。
“普拉特還有兩千多編練得差不多的廣西兵。”梁耀說道。
與此同時,萬裡之外的澳大利亞悉尼。
安布雷拉公司在澳洲的負責人馬丁終於見到了剛剛升任新南威爾士總督的亨利·巴克利爵士。
19世紀中葉,雖然澳大利亞各殖民地(如維多利亞、南澳、昆士蘭等)都有自己的總督,但新南威爾士總督因其曆史地位和該地的重要性,實際上被視為整個澳大利亞的最高行政長官,是大英帝國在澳大利亞最重要的代表。
“總督閣下,見您一麵可真不容易啊。”馬丁冷眼看著亨利·巴克利爵士。
安布雷拉公司在澳洲開展淘金業務已有十年,此前安布雷拉公司和各州總督雖有矛盾,但在黃金開路之下,安布雷拉公司在澳洲的淘金業務發展得還算順利。
安布雷拉公司和澳洲各州殖民當局算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直到今年美洲局勢風雲突變,倫敦當局在澳洲的政策風向也跟著陡然轉變。
麵對眼前這位他在擔任維多利亞總督就認識的多年老友,亨利·巴克利的態度還算客氣,畢竟這些年來包括他在內的澳洲總督們在澳洲的這場淘金盛宴中吃得腸肥腦滿。
當然,這隻是其中之一,另一個深層的原因則是安布雷拉公司或是直接,或是間接控製著新南威爾士、維多利亞、西澳大利亞等地兩百多個大大小小的礦場,超過60萬礦工仰賴安布雷拉公司生存。
如果不是受到了來自倫敦方麵的巨大壓力,亨利·巴克利不介意和馬丁繼續合作,維持澳洲當前的局麵。
“馬丁先生,我們私人之間永遠是好朋友,悉尼總督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亨利·巴克利說道。
“我今天不會為了我們之間的私事來的,我是為公務而來。”麵對巴克利總督的示好,馬丁的態度絲毫沒有軟化。
“哦?那我們就談論談論公務吧,馬丁先生。”巴克利驟然收起笑容,板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