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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二位酆都力士使者,用搬山神通。
那矮山沒有撐過半盞茶的功夫,就連帶著其上的順天觀一塊,化作了無意義的齏粉。
薑臨沒有多看,在十二位酆都力士使者的躬身行禮之下,離開了矮山所在。
此刻依舊是夜晚,不過已經是深夜,薑臨二人一路開著縮地成寸的神通手段,回到了揚州府內。
“道長此刻可有時間,先前的誤會,奴家想解釋一下。”
揚州府內的大街上,薑臨走在前麵,身後不遠處的塗山語輕聲問道。
“不必。”
薑臨聞言,轉過身看向了塗山語,說道:“貧道知你無壞心,但卻有一問。”
看得出來,這位塗山的少主不是什麼惡人,而且薑臨那股沒來由的信任感也讓他有些迷茫。
他大致上也能猜出來,先前的龍神傳話和狐狸攔路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現在薑臨疑惑的就是,塗山的那些族老一個個費儘心思的在自己這裡“詆毀”自家少主。
而這位少主偏偏要在族老們反對的情況下,還一門心思的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薑臨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
而麵對這個問題,塗山語卻久久不言。
薑臨也沒有追問,隻是繼續前行,等著塗山語的回答。
一直走到了一個客棧的門前,薑臨才聽到了身後塗山語開口。
“道長能不聽奴家解釋,便摒棄前嫌,奴家心裡極歡喜。”
塗山語輕聲說道:“但奴家卻是個不知足的,道長的問題,一時片刻,奴家沒法子給道長答案。”
“若是道長不嫌棄,還請容奴家與道長同行一段時間,不管道長要做什麼,也都不必顧慮奴家。”
“不知,可否?”
薑臨聞言,居然從這位堂堂的塗山少主的話語中,聽到了一抹懇求。
這讓他微微皺起眉毛,而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聞言,塗山語神色一動,笑道:“或許吧,看來道長也需要一段時間想起來?”
薑臨沒有回答,隻是走進了客棧之中。
“男女同行,頗為不便,若貧道有無意孟浪之舉,還請塗山道友明言警示。”
說罷,便走進了客棧之中,招呼著小二哥開了兩個房間。
塗山語聽著他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腳步輕快的走了進去。
虛空中,長老看著自家少主那多少有點不值錢的背影,越發絕望的閉上了眼。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薑臨早早的起床,卻沒有離開房間,而是細細的思索起來。
其實到了這裡,瘦西湖老龍王的案子,可以說是已經了結了。
至少明麵上是這樣的,蝰蟒死了,合謀的龍母和龍女也都已經明正典刑,天人係搞的事情跟薑臨沒關係,自然有天上的大佬去解決。
看起來,已經可以落於卷宗,封存結案,頂天了不過是薑臨再上一張表作為結尾。
但也隻是看起來而已。
這事情顯然不單單是到此為止的。
且不說天上的鬥爭,隻說那蝰蟒的來曆,一個連薑臨一招都接不住的廢物玩意,真的夠資格做天人係的白手套?
二者中間還隔著一層。
一層名為邪道的,屬於天人係的白手套。
這也是薑臨最終的目的所在。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實際上,線索是已經斷掉的。
蝰蟒死了,而塗山語雖然用塗山秘法探查到了對方的一些記憶,但在真靈禁製之下,也並沒有看到蝰蟒背後直接的幕後指使到底是何方“神聖”。
龍母和龍女更不用多說,不過是兩個工具罷了。
龍母或許多知道一些東西,但也僅限於神印上的手腳,那神印也早就被薑臨送上了天庭。
關於那幕後主使,薑臨有一定的猜測。
這種從心靈裂縫趁虛而入,順便培養明麵上的白手套,自己則隱藏在幕後的做法,實在是有些熟悉。
“稱心如意……”
薑臨喃喃自語一般,咀嚼著這個詞,老朋友了。
幾乎是在說出這個名詞的時候,薑臨就已經決定去滿世界找稱心如意閣的麻煩。
雖然隻是懷疑,但對邪道來說,不要說是懷疑,就算是對方打噴嚏淹了一隻螞蟻,都是罪過。
甚至就算稱心如意閣什麼都沒做,其存在本身,也是罪。
所以,沒有任何猶豫的,薑臨接下來準備對稱心如意閣下手了。
這邪門組織說難找也難找,但若是想找到,總是有辦法的。
城隍,土地,山神,都可以是薑臨的耳目觸角,實在不行,占卜也可以。
隻要摸到一點,順藤摸瓜,遲早能揪出大的來。
一念至此,薑臨正準備直接去行動,下一刻卻看向了房間門口。
“道長?煩請開門。”
門外,傳來了塗山語的聲音,以及……
肉香,菜香,飯香。
薑臨鼻子抽動了一下,幾乎是腳比腦子還快的站起來。
‘吱呀……’
門被打開之後,塗山語端著一個托盤站在薑臨麵前,獻寶一般的對薑臨舉起托盤。
“道長,要不要吃些東西?”
“隻是莫要嫌棄奴家的手藝就好。”
薑臨下意識的看向那托盤,而後緩緩點頭。
二人落座,桌子上多了三道菜。
一葷一素一湯,看起來簡樸,但卻非常的精致。
看得出來,塗山語真的會做飯,而且做的很好吃。
甚至於,可以說比秦王府的老廚子做的還要好。
剛剛開始的時候,薑臨還有點拘謹,但馬上就是大快朵頤,筷子幾乎就沒有停過。
塗山語在一旁看著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對一位做飯的人來說,就這副吃相,比什麼誇讚都好用。
“看來道長的口味與我家的老爺子差不多。”
塗山語有些感慨的說道:“奴家這手藝,都是給老爺子做飯練出來的。”
薑臨百忙之中抬起頭,嚼嚼嚼,沒說話。
但眼睛裡卻透出一抹驚訝,仿佛在問:你說的老爺子,是我知道的那個嗎?
塗山語微笑著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奴家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呢。”
塗山語笑吟吟的歪了歪頭,問道:“道長要不要猜一猜?”
沒等薑臨回答,塗山語便自顧自的說道:“姒語,奴家的另一個名字。”
‘嚼嚼……?嚼嚼……!!’
薑臨依舊沒說話,嘴巴也沒停,但就是透出一個震驚的情緒來。
看著那樣子,塗山語不由得失笑,說道:“可不要與旁人說,奴家若是想要光明正大的用這個名字,得等到出嫁之後。”
“現在用,多少有些不合規矩。”
薑臨微微仰著脖子,咽下了口中的飯食,不由得問道:“為何說與我聽?”
看起來隻是兩個不同的姓氏,但其中蘊含的意義可大不相同。
“嗯……”
塗山語想了想,笑道:“信任?”
薑臨聞言一愣,而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塗山語。
二人並沒有發現,在虛空之中,某位塗山長老的眼睛幾乎已經噴出火來。
薑臨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細細的吃完了所有的飯食,這讓塗山語越發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