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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府,長孫祥和賀蘭楚石被引入中堂休息,而戴至德則是悄悄的退入院中查看。
片刻之後,戴至德來到了一間靠近門房的偏房之前,腳步停住。
偏房之內,兩名正在低聲商量的大理寺官員,眼角餘光瞬間捕捉到了戴至德。
兩人頓時站了起來,麵色警惕的看向戴至德,喝道:“閣下何人?”
戴至德目光掃到兩人的右手,兩隻手已經在無聲的摸上了放在旁邊的橫刀。
刀隨時可以彈出。
“戴至德,太子右衛率郎將。”戴至德坦率的拱手,說道:“先父誨胄,貞觀元年曾任大理寺少卿,今日隨上官前來盧府慰問,聽聞有大理寺的同僚在此,故而過來打聲招呼。”
“原來是自家人。”為首身材瘦長、目光銳利,側頸隱約有一道刀痕的官員,眼角一挑,立刻拱手道:“在下張文瓘,大理寺丞……等等貞觀元年,戴胄,戴相,原來是戴相之子,下官見過了。”
戴胄,貞觀元年任大理寺少卿,同年升尚書左丞;三年,升戶部尚書,檢校太子左庶子,兼理吏部,守諫議大夫;四年,以戶部尚書,參預朝政,位列宰相。
突然見到戴胄的兒子,張文瓘忍不住的驚訝,而且戴至德還是太子右衛率郎將。
當然,如果李承乾在這裡,聽到張文瓘的名字,同樣也會感到驚訝。
張文瓘在後世人李乾的記憶中出現的不多,“上元中,狄仁傑任大理寺丞,時任大理寺卿張文瓘極度賞識,並向尚書左仆射劉仁軌推薦”,後來狄仁傑遷任侍禦史,張文瓘也累遷門下侍中,成為宰相。
而那個時候的尚書右仆射,就是戴至德。
命運巧妙的,在貞觀十四年,輕輕的撞了一下。
……
“張兄客氣了。”戴至德拱手,神色溫煦的說道:“在下今日也隻是陪長孫率更和賀蘭千牛前來慰問,畢竟盧丞之前也是東宮的人,隻是在下……”
看到戴至德一臉為難的表情,張文瓘下意識的問道:“戴兄可是有為難之處?”
戴至德勉強的笑笑,然後說道:“因家父的緣故,戴某對刑名之事也頗感興趣。今日盧丞之事離奇,在下突然有些想法,不知道可否求教一二?”
張文瓘微微一愣,這是……這是要查案?
張文瓘身後的大理寺官員忍不住要說些什麼,張文瓘率先一步上前,擋住他的同時,也攔住了他的話。
“不知道,戴兄有何方法?”張文瓘目光謹慎的看著戴至德。
戴至德笑了,淡淡的說道:“在下想要查閱一下昨夜,還有今日,出現在盧府的所有人的名單。”
“僅此而已?”張文瓘微微一愣。
“僅此而已。”戴至德很肯定的點頭。
“好!”張文瓘讓開路,說道:“戴兄請,所有的東西,下官馬上讓人送來。”
……
偏房門外,大理寺司直齊潮掃了一眼房中正在查閱記錄的戴至德,然後看向張文瓘,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張兄,就這麼讓他查,好嗎?”
張文瓘抱著橫刀,靠在廊柱上,目光始終都落在戴至德身上,輕聲說道:“東宮的人要介入案子,無非是兩種可能,一是要毀掉某些證人證物,一種是要找出某些證人證物,前麵的,東宮是主凶,後麵的,東宮就是受害人了。”
說到這裡,張文瓘微微甩頭,然後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跟在他們身後,將那些東西找出來,之後不管怎樣,都是寺卿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想看看道國公家傳的本事。”
戴至德,父亡後,襲封道國公。
齊潮看著張文瓘如此模樣,聳聳肩,無奈的點點頭。
說實話,自從盧護死後,大理寺幾乎將所有一切能查的都查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出任何有用的證據。
盧護的遺體,還有他家中的書信,來往的人員名單,等等都在大理寺接受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