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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認識了十多年,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是在我情緒最低穀的階段,那時候的我基本每一天都想離開這個世界,我去看過心理醫生,結果是重度抑鬱。其實說實話剛開始還在謹遵醫囑在按時吃藥,但是後來發現吃藥根本就沒有什麼用,所以我逐漸放棄吃藥。後來我的病情一直時好時壞。”
時間倒回到三天前。
那天我和王知一在吃午飯,打算吃完後去和在監控陳明的同事會和,但是還沒等飯吃完,我們就接到了張凱打來的電話,讓我們儘快前往陳明的所在地,說是那邊監視陳明的同事說這幾天以來陳明每天都提下樓一大堆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東西,起初他們隻是以為這是他每天扔掉的垃圾,隻是連著幾天他們都能看見陳明在不同的時間段會提下樓這麼一大堆東西,他們才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還有現在距離方吟這個案子發生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這半個多月以來警局派去的人沒有一天看見陳明和任何人有過社交,甚至連他爸媽的身影都沒有看見,之所以會提到這個問題是因為當時他給我們的說法是他要回家好好照顧爸媽,不想有一天出意外了連爸媽最後一麵都見不上,這兩個讓我們疑惑的點直到今天早晨這個電話打來才得到了解決
因為陳明扔的那個垃圾袋裡正是他爸媽的屍塊
去監控陳明的那兩個同事起初每天都會在垃圾被拉到垃圾場之前對那些垃圾進行檢查,剛開始那些垃圾並沒有什麼異樣,於是他們也逐漸放鬆了警惕,從剛開始的每天都會檢查一遍到最近幾次時隔一兩天查一次,而恰好是今天他們沒有對陳明扔下來的那袋垃圾做檢查,但幸運的是處理垃圾的那個人在把這些垃圾裝上垃圾車的時候不小心把這袋東西裡麵其中一部分東西掉了出來——陳明爸媽的頭。
之所以這麼快就確定頭是陳明爸媽的,是因為當時路過了一對夫婦和陳明他爸媽是一起跳廣場舞的舞搭子,由於陳明的父母已經很久沒有去舞蹈隊排練舞蹈,他們怕自己的好友出什麼事,所以來家裡確認,誰知剛到樓底下就親眼看見了那兩個從垃圾袋裡麵掉出來的頭。
說實話這無疑給這兩個上了年紀的人造成不小的心理陰影。
“怎麼會是陳明呢?他當時解釋一切的時候冷靜的樣子根本就不像剛殺完人,而且他那種恐懼感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異樣。”
我們到達陳明家樓下也就是案發現場的時候剛下車王知一便疑惑的問到。
“而且,他為什麼連他的爸媽都要殺掉?”
這個問題無疑是目前為止最令人困惑的一個問題,陳明到底經曆過什麼,才能對自己的父母痛下殺手,而且連個全屍都沒有。不過也不能排除一個可能就是陳明本來就是一個殘忍至極的人,畢竟算上他父母,現在的他已經是身上背著四條人命的嫌疑人了。
我們到達陳明家樓下後,這裡站著的都是看熱鬨的人。
“警官這發生什麼事了?”一個滿臉胡子的人問道。
“聽說陳母被他兒子殺掉了。”
“什麼!我說怎麼好久沒看見他們夫婦二人下樓了。”
“他兒子真是個禍害,連自己的爸媽都不放過,也不知道這兩口子到底因為什麼事得罪他了。”
麵前的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原來這些聲音就可以總結一個人的一生,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議論著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我們一生追求的某些東西,到頭來不過都是一場空罷了。我媽說生死都有定數,所以這半輩子她生活的理念永遠過好當下需要走的路,以至於我媽她花錢也大手大腳,我爸罵過她無數次敗家娘們,但我爸他也就敢說這麼一句話,畢竟在我媽手裡我和我爸都不敢多頂嘴一句。
我們從人群中擠過去之後,來到了陳明他們家單元樓下
到了案發現場
“小王,你們過來了。”警局早就派過來的人已經將現場保護了起來。
剛到門口就有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王知一像是早就習慣了這股味道,沒有任何反應,而我雖然已經跟著他們“曆練”了一個月,但這股上頭的惡臭我依舊不能接受,我甚至無法用文字描述,但是乾我們這行的,這些東西是必須得接受的。
“楊耀祖,你是不是要吐了?”王知一看出了我的難受,便調侃道。我怎麼可能讓他小瞧我。我把即將噴口而出的飯又咽了下去(希望各位不是在吃飯的時候看到這段)
“怎~~yue~~~怎麼會,我怎麼可能要吐了,算起來咱倆也相處快一個月了,你怎麼還這麼瞧不起我,我可以說你是歧視嗎?”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真的是我最牛逼的一項技能。
當然了王知一自是不會接受我的瞎吹牛逼。
“得了吧,你那逼樣好像我看不出來你不行了一樣,小夥子還得練。”
“滾蛋吧你!!!”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戶型,從房間裡麵擺放的東西就能看出來房子的主人很愛惜這個家,陳明從小到大的照片都一一擺放在房間裡不同的角落,還有一個角落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獎狀,但是這一時刻的獎狀上都是血跡斑斑,不過從這些血跡中依舊隱約能看見獎狀的主人是陳明。
所以這一刻我更不理解陳明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父母,而且做了分屍如此殘忍的事情。
屍體很大一部分都已經被陳明當作垃圾處理掉了,剩餘的部分應該就分布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這一刻我們的工作任務便是順著這股屍臭味找到剩餘部分所在。
我從小都對氣味的靈敏度要比其他人高一些,所以我被派以“聞香辯位”的重任。
“你能受得了嗎,要不給你脖子上掛個袋子?”王知一又一次不懷好意說道。
“我覺得吧~~yue~~也~yue~~不是不~~yue可以。”人啊總是要適當的向生活低下頭。
沒錯,我確實在脖子上掛上了一個塑料袋,畢竟我總不能每一次都把快要嘔出來的“東西”都咽下去。
這個房子進門左轉就是廚房,我能聞到一股巨濃的味道從那冰櫃裡飄出來的,按道理來說放在冰櫃裡的屍塊應該不會壞的那麼快,所以隻有一個原因冰櫃沒電壞掉了,雖說在打開那個冰櫃前我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當冰櫃打開的那一刻我還是沒忍住。
幸好掛在脖子上的袋子在這一刻發揮了它最大的作用,我能感覺到從胃裡湧上來的一股酸水,之後剛剛好不容易被我咽下去的食物伴隨著這一股酸水從嘴裡噴射而出,我張開掛在脖子上的塑料袋,順利的接住了。這一刻成就感油然而生。
“你還好嗎,不行就出去透透氣。”站在我身旁的王知一問道。
“還好。”我係緊了我剛吐的那個袋子,又隨手擦了剛剛吐完的嘴,說實話雖說吐的我現在很難受,但是吐完之後,我的胃舒服了很多。
從冰櫃裡屍體腐壞的程度可以看出死者被害已經七天左右,雖說現在還沒到春天,溫度還不是太低,但是結合實際情況來說,我們這裡每家每戶都會燒暖氣,每家每戶室內溫度基本上都控製在二十多度,所以屍體當下呈現的腐爛程度比較符合被害時間為七天的特征。
負責檢驗屍體的法醫把屍塊從斷了電的冰箱裡麵拿了出來,初步判斷,那一部分應該是屬於男性,因為在那個屍塊的一旁發現了男性下體,被單獨割下放在一旁,陳明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要把他爸的下體單獨割下放在一旁?
這一刻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了一股陰風,這股陰風又一次夾雜著屍臭味飄進了我的鼻腔。
這一次我的胃裡再沒什麼可吐的了,於是我乾嘔了起來。
“媽的!老子的苦膽都快被吐出來了。”我接過王知一遞給我的水連喝了好幾口說道。
“辛苦你了,這一次我對你是真的很服氣。”
“服了就好,也不浪費我吐出去的這些東西。”
“晚上隊裡請你吃大餐。”
“yue~yue~你~~yue~~再不要給我提吃的行不行!”
我現在當下這一刻一個吃字都聽不了,要不是我怕餓死,見過這場麵我怕是這以後吃飯都難了,雖說之前也見過於立新方吟他們的死亡狀態,而且於立新也是被分割成了屍塊,但是不得不說的是,於立新的屍塊腐爛程度也沒這麼嚴重,多少人還是能接受的,而且方吟也是剛剛死亡不久的屍體,再加上之前在派出所的時候很大的概率都不會遇見這種事,在學校我們能見過的屍體狀態基本上都是在書本上,那也是沒有味道的!!
而這股屍臭味,再加上這具有衝擊力的一幕,我當下的表現在正常不過。
這一次我大概聞到這股臭味道是從洗碗櫃那兒散發出來的。
當櫃門打開的那一刻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住了,裡麵的屍體全身赤裸,沒有頭,整個身體蜷縮在櫃子裡麵,手被麻繩綁住已經深入到肉裡,身上也已經開始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