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早飯,陳李氏收拾灶台,清洗碗碟。
陳淵喂完家中僅有的那隻老母雞後,拿起農具,跟著陳鐵柱,去地裡侍弄莊稼。
陳家種著五畝地,終日在地裡刨食。
小妹也沒閒著,她跟著陳淵和陳鐵柱出門,去找相熟的同齡孩子,再一起去河邊打豬草。
陳淵家裡窮,買不起豬苗,但陳家村中有幾戶殷實人家養豬。
小妹幫著那幾戶人家的孩子打豬草,中午能換點吃食,減輕家裡的負擔。
陳淵把小妹送到河邊,然後和陳鐵柱來到地裡,趁著天氣涼爽,開始鋤草、鬆地。
陳淵力氣大,耐力也好,乾起活來比陳鐵柱快很多。
一刻鐘後,陳李氏也來到地裡,拿起農具,加入兩人的行列。
三人一直乾到接近晌午,在太陽還沒有升到頭頂之前,收工回家。
午飯的時候,陳淵吃了三個餅子。
陳鐵柱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下午,等最熱的時候過去,陳淵跟著爹娘,繼續下地乾活。
直到日暮西山,三人才回到家中。
小妹已經做好了飯,和早上、中午一樣,還是稀粥、粗麵餅子和鹹菜。
莊戶人家吃不起更好的東西,能勉強果腹,已是不易。
陳淵吃了兩個餅子,肚中持續了一天的半饑半飽之感,終於消失不見。
常人一頓飯也就吃一個粗麵餅子,陳淵今天吃了七個,昨晚又吃了五個。
常人四天的食量,才讓他完全消化星光灌體帶來的收獲。
吃過晚飯,陳淵照常去劈柴,感受著比昨天又大了一分的力氣,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哢嚓!哢嚓!
陳淵劈開一根又一根木柴,感覺不到絲毫疲憊。
小妹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訴說著白天發生的趣事:
“二哥,你看,我采的花兒,好不好看……”
陳淵看過去,小妹帶著笑,歪著頭,略顯乾枯的頭發上,插著一朵鮮豔的紅花。
陳淵有些心疼,嘴上卻是誇讚道:
“好看,小妹最好看了,就是頭上彆狗尾巴草,也好看。”
“哼,二哥騙人,狗尾巴草最醜了……”
大茅屋裡,陳鐵柱坐在黃木桌前,看著院中說笑的兄妹,沉默不語。
他手裡拿著旱煙袋,敞開口子,深深聞一口乾煙葉的氣味,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陳家太窮,他隔幾天才抽一次旱煙,平常隻能聞聞煙葉,過過乾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