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包子兩文,一共十文,多剪了一點,請客官見諒。”
說著,他從錢箱裡拿出三文錢,連帶著剩下的銀子,一並遞給陳淵。
隨後,他回身拿起一個木夾子,從籠屜裡拿出五個包子,放在一個洗乾淨的荷葉裡,遞給陳淵。
陳淵接過包子,遞給少年,道:
“吃吧。”
少年接過包子,大口吃了起來。
陳淵又把三文錢遞給少年,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人各有命,他還有自己的路要走,隻能讓少年吃上一頓飽飯。
“謝謝老爺!祝老爺吉祥如意,身體康健!”
陳淵身形一頓,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去。
慢慢地,街麵上越來越繁華,巡街的差役漸漸增多,街邊的乞兒越來越少。
終於,陳淵看到了一座酒樓,走了進去,直上二樓,在靠窗的一個桌子坐下。
有小廝上來招呼,陳淵隨便要了幾個小菜、一壺酒,便將小廝打發走了。
隨後,他散開神識,籠罩整座酒樓。
此時正值午後,飯點已過,酒樓中客人不多,加上陳淵,隻有四桌。
一桌坐著一個年輕文士,默不作聲,自斟自飲。
一桌是兩個商賈打扮的中年人,正在談論棉布生意,推杯換盞,酒酣耳熱。
最後一桌則是兩個風塵仆仆的男子,衣著華貴,舉杯小酌,閒談說笑。
而他們正在談論的話題,卻是吸引了陳淵的注意。
“程兄此次從靈州回來,收獲如何?”
“彆提了,不過堪堪保本而已。”
“這是為何?”
“鹹陰郡應北縣的王主簿入了白蓮教,信了無生老母,要均田地,等富貴,建立地上天國,真空家鄉,一大批人跟著他造反,已經攻下了兩個縣,聲勢浩大,市麵蕭條,也就是我脫手的快,不然肯定是血本無歸。”
“哎,這兩年是越來越亂了,我這次去玉州,聽說南邊也在鬨白蓮教,據說已經有攻破郡城的了。”
“誰說不是呢,這兩年各地不是鬨水災,就是鬨旱災,有幾個州還鬨了蝗災,咱們北邊人少,還能進山林找點吃食,南邊人口稠密,一鬨災,田裡沒了收成,餓殍遍地,能不造反嗎?”
“赤莽山脈裡落草為寇的也比以前多了,我這一路上就遇到五次劫道的,幸好我花重金請了龍門鏢局的鏢師,要是換成以前那些小鏢局的人,至少得散出去一半貨,才能保平安。”
“程兄果然膽氣過人,這一趟至少又是三千兩銀子入賬吧?哪像我,隻敢在三洲境內奔波,賺一些辛苦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