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樓之後,是一片翠綠的竹林,掩映著十幾座庭院。
這裡是浩然宗迎賓之處,若有修士來訪,必須由此而入。
據說四方閣原本並不在崇德坊市中,而是臨近浩然宗山門。
但浩然宗上萬弟子,來訪之人極多,煩不勝煩,索性遷入了崇德城。
崇德書院也在崇德城中,以城南一座百丈高的山丘為中心,四散分布。
浩然宗會派遣結丹修士到崇德書院中教書,隻要是達到要求的儒道散修,都可進入書院修煉。
這些散修若是能結成金丹,就可加入崇德書院,或是崇德城,成為類似於客卿的存在,為浩然宗效力。
通過這種方式,浩然宗可以選拔出散修中頗具天賦之人,充實自己的力量,鞏固對仁州的掌控。
那些離開崇德書院的修士,也會因為這段經曆,與浩然宗更加親近,在各地建立宗門家族,天然就是浩然宗的支持者。
……
四方閣中出入修士不少,畢竟就是拜訪浩然宗的煉氣修士,也要通過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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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淵顯露出修為之後,就有煉氣修士迎了上來,引他來到一間靜室,見到了一名結丹初期的中年執事。
他感受到陳淵假嬰境界的氣息,神情頗為恭敬,詢問陳淵來意。
就算是浩然宗修士,也不敢對假嬰修士不敬。
陳淵臉上依舊帶著金絲麵具,晏同春也是浩然宗真傳弟子,若是在崇德城中遇到他,可能會生出事端。
金絲麵具隻是一件下品法器,無法阻擋他人的神識窺探。
但陳淵在身周布下了神識屏障,以他現在的神識強度,元嬰之下,任何想要暗中窺探之人,都無法得逞。
陳淵拿出張武山送給他的那枚玉佩,微笑道:“在下要拜訪貴宗悅興湖真傳弟子張武山張道友,勞煩道友通稟一下,就說故友來訪。”
中年執事接過玉佩,臉上笑容更濃:“原來是張師弟的故友,那就不是外人了,還請道友稍待,老朽這就遣人去請張師弟。”
說罷,他便喚來一名年輕儒生,將玉佩交給他:“你持此玉佩,回到山門之中,去悅興湖稟告真傳弟子張武山,有故人來訪,速去速回。”
“是!”年輕儒生當即應下,雙手接過玉佩,又對陳淵行了一禮,然後轉身走出靜室。
待築基修士離去後,中年執事笑道:“這位道友,本宗山門廣大,一時半刻無法將消息送達。”
“而且張師弟不一定就在山門之中,也許要等上些許時日。”
“在下這就為道友安排一間庭院暫居,等待張師弟的回音,如何?”
陳淵拱手一禮:“那就有勞道友了。”
中年執事隨後又喚來一名築基修士,為陳淵安排了一座兩進的幽靜庭院。
在一名煉氣修士的引領下,陳淵來到庭院住下,修煉室中鐫刻了聚靈陣,激發之後,靈氣頗為濃鬱,堪比小型靈脈。
崇德城中有一條巨型靈脈的支脈,靈氣之濃鬱,堪比大型靈脈,為城中修士提供靈氣。
像是陳淵所居的這處庭院,聚靈陣中的靈氣濃度堪比小型靈脈,在崇德城中屬於地級洞府,需要十塊上品靈石,才能租住一年。
至於更上一等的天級洞府,也是最高等階的洞府,靈氣濃度堪比中型靈脈,需要一百上品靈石,才能租住一年。
曾有假嬰修士想要借天級洞府結嬰,但天級洞府中的靈氣雖然濃鬱,範圍卻隻有一個修煉室,通過聚靈陣控製,靈氣供應穩定舒緩,根本無法在瞬間爆發出海量靈氣,供修士結嬰。
陳淵端坐在修煉室中,打坐吐納,恢複真元。
他一路飛遁而來,路途雖然遙遠,但煉化鯤鵬真血後,遁速提升,真元消耗卻減少了許多,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倍,隻是一個時辰,就已經真元儘複。
又過了兩個時辰,庭院大門被敲響,陳淵起身來到正堂,抬袖一拂,厚重的木門緩緩敞開。
那名回山門送信的年輕儒生快步走入正堂,抱拳一拜,恭聲道:“啟稟前輩,張師叔三個月前離開山門,外出遊曆,至今未歸,還請前輩等候幾日。”
說著,他一拂腰間儲物袋,拿出那枚玉佩,雙手呈上。
陳淵眉頭一皺,從芥子環中取出兩塊上品靈石,屈指一彈,緩緩飛向年輕儒生。
他微笑道:“這兩塊靈石,還請小友收下,這枚玉佩暫且先放在小友手中,有勞小友留意一下張道友的蹤跡,若是他回轉山門,還請及時相告。”
年輕儒生麵露喜色,雙手接住靈石,深深拜下:“前輩放心,晚輩這就請相熟的同門,時刻留意張師叔的蹤跡,隻要張師叔回轉宗門,晚輩立刻持玉佩前去拜見,將前輩來訪之事,稟告給張師叔。”
他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兩塊上品靈石,可以兌換兩百四十塊中品靈石,對他來說,是一筆不折不扣的橫財。
年輕儒生心滿意足地退下,陳淵也起身離開庭院,緩步走向崇德城中最為繁華的街道。
張武山一時不會回轉宗門,他的修為已經進無可進,在庭院中打坐也是無用,索性去崇德坊市中逛一逛,調節一下多年苦修的枯寂心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