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為何?”
陸塵開口問道。
一旁的陶潛也說道:“陸道長的推測有著幾分道理……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葫蘆洞天。”
他隻是覺著陸塵的猜想有著幾分道理。
白翁搖頭道:“老朽不是反駁道長的猜想,讓老朽來看,道長的猜測應該也是最符合實際的,那些洞天修行者,估計都是聽說了雲台山上葫蘆洞天的事情,所以才會齊聚雲台山。”
陸塵點頭:“這是最可能的猜想,其外,四
大洞天發生大戰,必然是有了結果了,若不然,他們不會貿然發動大戰。”
沒有確定的猜想,四大洞天也不會像是瘋子一樣立即就發起戰爭。
白翁雖然認可陸塵的話,不過還是說道:“諸位可知曉為何葫蘆洞天這麼神秘,為何洞天修行者也想要追尋嗎?”
同為洞天,為什麼其他的洞天修行者,就非要找到葫蘆洞天呢?
眾人搖頭,他們不是洞天修行者,自然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陸塵也十分的好奇。
葫蘆洞天沒有人找到過,可為何那麼多的洞天都想要再次找到
呢?
有這一個洞天了,還需要另辟洞天?
可那不需要非要葫蘆洞天才可以吧?
白翁沒有賣關子,便道:“因為傳說中,葫蘆洞天內有著神寶君留下的不死藥。”
“不死藥……”陸塵呢喃了一聲,這就是蛇精口中的七心丹吧?
白翁此時問道:“諸位都應該都聽說過不死藥的傳說吧?”
眾人都紛紛點頭。
昆侖不死藥的傳說,由來已久。
《山海經》中提到昆侖不死藥的都有六處之多!
白翁繼續說道:“昆侖不死藥,也隻是模仿的葫蘆洞天的不死藥罷了。”
陶潛聽見這話,卻有些皺眉:“那為何葫蘆洞天內的不死藥沒有傳出來過?反而是昆侖山中的不死藥被廣泛傳播呢?”
“自然是因為葫蘆洞天太過神秘,沒有人找到過。”白翁淡然回道。
陶潛皺了皺眉,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
沒有人找到過的洞天,自然也就沒有傳說流出了。
白翁又道:“你可曾見到有人吃了昆侖不死藥真正不死嗎?”
陶潛一愣。
白翁又道:“開明東有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夾窫窳之屍,皆操不死之藥以距之。窫窳者,蛇身人麵,貳負臣所殺也。”
白翁講了一段《山海經》中的話,隨後又對著陶潛問道:“可是後來窫窳變成了什麼樣子?”
陶潛愣了一下後才道:“居弱水中,在狌狌知人名之西,其狀如龍首,食人……”
剩下的話他沒有再說。
他也讀過《山海經》,自然知道窫窳是誰。
這是傳說中的天帝之臣!
昆侖十巫中的六個救他性命,也都是因為天帝下令的緣故。
白翁點點頭:“沒錯,昆侖不死藥,隻是不死藥罷了。隻能不死,而不能完全複生矣,此因為自我意識扭曲,已然化作陰陽法界的那些怪物一般了,隻是借助肉身重生歸來人間,可是卻無法徹底恢複意識。”
這話說的陸塵不由得眉頭一挑:“陰陽法界中的扭曲陰魂,不能恢複原本意識?”
白翁點頭:“若是能救回意識,那洞天的修行者們,早就已經去做了,何至於讓陰陽法界混亂一片。”
陸塵陷入沉思,既然如此,那陸鬆是怎麼一回事?
他也是意識扭曲了,可是現在卻是完好如初了。
以前陸塵隻因為陸鬆是因為那些陰魂的影響牽扯才變得那樣,後來又因為香火之力保障了自己的意識未曾扭曲罷了。
可是現在白翁說的意思,貌似不是這樣?
扭曲的意識,不能重新恢複?
白翁此時又道:“葫蘆洞天內的不死藥不同,那是真正的不死藥,哪怕是意識扭曲,元神化詭,也照樣可以救回來的,所以,那些洞天修行者才為之瘋狂。這也是為何老朽說,四大洞天沒有找到真正葫蘆洞天的原因,因為若是找到了,那不死藥也必然出世了,既然出世,必然有人能夠不死,四大洞天之內,無有勝者,故而,沒有不死藥。”
眾人這才明白了過來。
葫蘆洞天的不死藥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是單一的讓**而複生,而是連帶著靈魂元神之類的,也同樣獲得重生!
白翁又道:“上述隻是老朽的一些猜測,而在洞天大戰之時,老爺也曾說過雲台山不可能會是洞天之地。”
“為何這麼說?”陸塵連忙問道。
白翁道:“老爺沒說,隻是說張陵找錯了地方,真正的洞天,其實是被一家族守護。”
“家族?什麼家族?”
白翁搖頭:“不知,老爺也隻是知道與上古巫道有關係,而巫覡之道,到處都是。”
巫覡承接上古巫道,可是卻有了一些改良了,誰也不知道哪一支與葫蘆洞天有關的那些上古巫道傳人有關係。
陸塵點了點頭,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現,隨即問道:“董前輩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有誰在旁邊?”
白翁愣了一下,不明白陸塵為何忽然間這麼急切了:“應該是沒有了,當初老爺一日講到洞天之後,隻是一童子隨口問了一句,故而老爺隻是簡單說了一下,當時五鬥米教多於漢中巴蜀之地傳教,故而老爺隻說巴蜀之地無有洞天,當時在老爺身邊的,一個便是老朽,另外一人則是老爺的一名童子,不過那童子因為修行不成,又貪玩好耍,便被老爺逐出了山門。”
陸塵覺著所有的事情都快要連成一條線了:“那童子叫什麼名字?”
白翁想了想後道:“名韓,叫甘始,字世雄,字是他自己取的,也是因為他這字野心太大,才不被老爺所喜。”
“甘始?”
陸塵對著陶潛道:“先生,可有印象?”
他不記著甘始是誰。
陶潛卻是稍微一想,便想到了這是誰了:“倒是有些印象。甘始者,曾在曹操麾下,與左慈,郤儉等人皆為異人,都號稱自己活了兩百歲,而甘始者,樣貌極為年輕,曹子建曾問其出處,自言說是師乃韓世雄,曾與南海作金煉丹。”
白翁搖頭:“當年老爺好遊,老朽好一口魚食,便去了南海一行,倒是也煉丹了,隻不過卻被那童子偷吃了一枚,至此再也長不大了。”
陶潛笑道:“原來如此。現在看來所謂仙人,也不過是真仙人身邊一童子也,其被除名,理所應當,本領不大,大話倒是不少說。”
慧遠則道:“看他身邊的,個個都是有著洞天背景的修行者,他若是不說些大話,怕也無法融入其中了。”
眾人聊了起來,陸塵一旁認真聽著,有時候可能一言半語,就能給他有新的靈感。
像是甘始,是從杏林洞天內出去,這也可以說明為什麼後來會被成公興找到了。
隻要有了漏洞,那被找到就簡單許多。
桃源的規則不是故意控製,晝夜變化都是與外界一般無二的。
天色漸晚時,眾人這才停下了討論。
腦力運轉了太長時間,也都需要恢複一下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白翁找到了陸塵,出了洞府,重新回到了白翁家。
陸塵疑惑的跟了過去,問道:“前輩,喚晚輩來此有何事情?”
白翁指了指麵前枯萎的杏樹,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此杏樹乃是我家老爺的傳承。”
陸塵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點了點頭。
隻是,杏林傳承和他有什麼關係?
“道長說自己還未曾入少陽洞天吧?”白翁笑著問道。
陸塵一愣,心中有了些明悟了,稽首道:“抱歉,前輩,貧道雖然還未曾入門,可並不打算轉投師門。不過前輩也請放心,杏林洞天傳承者乃是修靜堂弟,若是有事,貧道自不會坐視不理。”
鐘離權對自己不錯,而且他還明言了,王玄甫準備代師收徒了。
這種態度下,陸塵不可能轉投其他洞天的。
白翁卻笑道:“道長誤會了,老朽並不是要替老爺收徒。”
“那這是……”
白翁笑了笑,隨即歎了一口氣:“杏林洞天其實並沒有直屬的傳承,我家老爺便沒有師傅,隻是有幸得到了杏林一位已故去前輩的傳承後,才得以繼承了杏林洞天,秦人村的村民,便是老爺之前的杏林之主帶進來的。而老爺在外亦傳出過傳承,名叫魏伯陽,後來魏伯陽傳陰長生,長生真君得知此道傳承乃我杏林傳承後,還特地找到我家老爺返還過,後在老爺的許可之下,長生真君將其傳鮑靚,鮑靚又傳葛洪,許謐……其實現今的靈寶派,上清派的傳承之中都有我杏林洞天的影子。”
陸塵恍然點頭。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孫浩然,徐靈期與王靈期等人的時候,他們還都說過自己道脈與董奉之間的關係。
當初陸塵隻以為他們都是強行靠攏的,卻不想他們還真的是繼承了董奉的一部分的傳承。
白翁看著枯死的杏樹道:“隻是,上清派,靈寶派,到現在都已經有了自己的路數,不再是純粹的杏林傳承了,故而老朽才將小六留下,想要將傳承交給他,隻是他學了半年,卻也隻得皮毛,日後或有可能傳下傳承,可時間太久,老朽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看到,所以便想著道長也感悟一番。”
白翁看著陸塵,真誠道:“我家老爺在世之時也經常說,傳承不重要,重要的乃是道心。若遇有緣人,皆可傳之,道長具有靈慧道心,我家老爺若尚在人世的話,也會將傳承讓道長一觀的……準確的說,這並不是杏林之傳承,而是道門之傳承!”
陸塵肅然,稽首:“董前輩大德!”
這是一位不在乎一家一言的大德高士!
白翁右手做出姿勢:“道長,請吧。老爺傳承隻看有緣人,道長需以道心感受。”
陸塵點了點頭,上前將右手貼在了杏樹的樹乾之上,雙眸閉上,將自己的雜念全部拋之,隻留下幽幽冥思念。
不多時,陸塵便感覺‘眼前’忽然間光芒大盛!
一片杏林出現在眼前。
那杏樹密密麻麻,數不清到底有多少萬棵!
杏花掛滿了枝頭,宛若純淨雪花。
忽而一道微風吹過,陸塵的心念隨著風動朝著前方飄落。
樹下,一道道的人影在徘徊,男女老少皆有,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童兒!”
忽的,一道聲音傳來。
陸塵回頭望去,隻見一名身穿青衣,留有三寸山羊須的儒雅中年人正在看著他。
在這中年人身後,正有一隻丹頂鶴正在做悠閒的渡步。
而在他身前,則是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陸塵瞬間便知此人便是杏林真人董奉了。
而眼前的這一幕,好似是在還原當初董奉行走人間之時為人們看病時候的場景。
這漫山遍野的杏林,便是病人們的‘診金’。
陸塵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到了中年人身前後才停下。
“師傅。”
陸塵好似是一名局外人一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你已學多年回春法,可有感悟?”董奉柔和問道。
“已有稍許感悟。”‘陸塵’說道。
“嗯。”
董奉微微點頭:“今日白鹿真人傳訊於為師,說華佗為曹操所斬,讓為師過去一敘,看是否有法門將其救活,為師雖然與華佗素不蒙麵,可華佗乃我醫道前輩,為師也要去看上一看,為師不在的時候,你便為為師代為診病,若有不懂之處,可查閱醫術,再不會者,可施展杏林回春法讓杏林相助,若杏林回春之法也無法解決之疑難雜症,便待為師回來之時在說。切記,杏林回春法的每一法支最多隻能使用三次,三次之後,伱需重新排列法支,不要傷及杏林中的杏樹。”
隨即,將一本厚厚的書冊交給了‘陸塵。’
“喏!”‘陸塵’稽首。
隨即董奉乘白鶴而去。
陸塵轉過頭,看著麵前的一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