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珹算算森林公園麵積,“來不及,要是等明天早上,他們開始錄製我可能還沒找到正確角度。”他一轉頭,對上了三雙齊刷刷關心的眼神,眼裡都是不讚同。
張維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得勸勸,“要不今天算了,天亮也來得及。”
“沒事沒事,我從小就是在山裡長大的。晚上山裡一點兒也不可怕。這種森林公園裡麵沒有什麼危險,就是蟲子多了點,問題不大。”印珹利索地背起包出發。
在出租車上,印珹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背包裡的東西:水壺裝滿了,電池三塊都充滿電,充電寶帶了兩個一萬毫安的,應該問題不大,驅蚊水也帶了。其他好像都不是必需品。
夜晚的森林公園略帶陰森,步行道兩旁散發著幽綠的燈光,從大門往裡望,依稀可以用望遠鏡看到裡麵拉著的禁行區域,看來是從大門就已經開始分流了,現在並不能確定明天早上他們能開發多少區域,最穩妥的就是找一個完美角度。
印珹下意識把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山頂,如果是俯拍,估計能找到不錯的角度。
這種時候偷偷摸摸過來當然不能走正常大路,印珹之前做的攻略上說可以從後山繞過去。他試著換個方向,繞來繞去從小路走到了裡麵。
他一向熟悉山裡的路,層層疊疊的樹葉是他最好的保護色,他悄悄躲避著大路,一點點往前摸著,沒走多遠就看到前麵的亮光,估計是有工作人員在測試場地。
印珹乾脆繼續往高處爬去。
這裡的地形是兩麵夾山,一般的步道都在兩山中間,還有一個大廣場。開場估計就在裡麵錄製。但那裡肯定被層層看守,萬一被工作人員發現肯定會被趕出來。印珹一聲不吭地繼續往山上爬,大約又走了半小時,他來到了廣場正對麵的山上。
從樹葉間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節目組人員正在搬道具。前麵是一大塊kt板,後麵是一個泡沫池,好像是要人站在泡沫池中央,大概是這類遊戲。既然帶節目大名的廣告板是麵對他這個方向,那實際開場時候應該是這個角度沒錯。
印珹總算鬆了一口氣,至少沒爬錯山。
隻是這邊視線還是有點遮擋,印珹以工作人員為中心,不斷調整自己在山上位置。可是山上樹實在有點過於茂密,他不斷調整在山上的高度。
如果這個角度看下去會有樹枝,爬樹上怎麼樣?印珹看著麵前的大樹,實在忍不住誘惑,直接上樹。剛爬到第一個分叉,視線豁然開朗,他能將下麵所有情況儘收眼底。
印珹悄悄把閃光燈關了,拿出相機對準底下工作人員看看角度——很好,長焦鏡頭果然牛,這個距離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細節。簡直完美。
踩點工作結束。
印珹設置好早上六點鬨鐘,攤開睡袋,美美進入夢鄉。無事一身輕,幾乎是一沾睡袋他就完全睡著了。
隻要心裡存著事,總不可能無所顧忌地一直睡下去。太陽稍微升高一點,印珹就準時醒了,他匆匆擦把臉,又把自己本體帽子和口罩戴上了。雖然距離相隔那麼遠,戴上這些裝備還是覺得整個人安逸多了。
白天日光和夜晚還是稍微有點不一樣,印珹把自己固定在樹杈上,對照著工作人員位置,不斷調整焦距,總算找到最滿意的效果。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早上七點多,兩邊攔著的地方已經來了不少粉絲和站子,全都被攔在了很遠的大門之外,裡麵遮擋物實在太多,隻能依稀從外麵看到一星半點的衣角。有加了微信的站子問印珹現在的位置,“哥,你現在在哪兒呢?現在粉絲變多了,如果你再不來可拍不到了。”
印珹不慌不忙,直接往自己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這張特意沒把焦距調好,看著模模糊糊的,但可以把底下場地儘收眼底,隻配了三個字——已到達。
如果說他們是夾縫生存,印珹叫儘收眼底,這角度簡直是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弄了個無人機直接俯拍呢。哪個做代拍的不得佩服他的果斷,就這敬業精神,他不賺錢簡直沒有天理。
這張照片發出去的效果超群絕倫,沒到十分鐘,印珹這個微信號就來了很多加微信的。這種時候所有粉絲站子都可以聯合起來,你家哥哥需要出圖,他們不需要嗎?既然已經有人打入內部,拍拍他們哥哥不是順便的事嗎?印珹抽空瞄了一眼手機,零零碎碎好像今天過來錄製嘉賓的粉絲差不多都在這兒了。
端起望遠鏡仔細關係,好像山上確實也進來幾個其他代拍,但他們沒有提早進入森林公園,角度和印珹比起來差遠了。
印珹緊緊盯著對麵,生怕自己漏下一星半點細節。邵洲是第二個出場的,從那時候開始,他的眼睛就徹底離不開邵洲了,鏡頭跟隨著他的腳步輕微挪動著,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邵洲從節目組安排的小角落裡突然跳出來,斜著跑進了畫麵,接著和自己隊友擊掌,站在了一起。巧合的是,今天他竟然是和詹宏峻一隊,這簡直是一舉兩得,一個視頻賺兩份。他就安心蹲在樹杈上拍攝,前頭樹枝剛好幫他墊著,倒是給他分擔了不少壓力,讓他的鏡頭能夠穩些,再穩些。
他們組另外一個是顧祺然,剛從選秀節目裡頭出來,最近熱度還挺高,染了一頭相當紮眼的金發,緊接著是他們組女嘉賓鬱秀,好像是新出來的小花,大差不差,印珹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另一組是莫君昊,談凱,郗雨星和白婧,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們背後山頭閃光燈閃了一片,看來也不止他一個人樂意上山,隻是他們都沒有自己摸得透而已。
在這嘈雜環境中,節目流程依舊照常進行。
呲一聲,身後幕布落下,露出了後頭的泡沫池,看著他們樣子好像是在聽導演介紹遊戲規則。開場錄完之後,他們自然而然換了一個方向,背對著印珹。
沒關係,隻是暫時的。
他這個角度選得好,等會可以把遊戲全程都拍得一清二楚,但發肯定不能全發,全發不就是砸節目組場子了嗎?
自己組的人都靠在一塊兒,身體向導演傾斜,撅著屁股探頭探腦,似乎這種姿勢能夠聽得更清楚些。那混圓飽滿的存在就在印珹麵前晃啊晃,可愛,太可愛了。
他定定神,試圖把自己身體變成鐵板一塊,一絲一毫的顫動都不允許。
鏡頭拉得更近了。
邵洲這一組的背仿佛近在眼前。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旁邊女嘉賓鬱秀的臀部上,還有意揉了揉。顧祺然你瘋了嗎?現在錄節目呢,你乾什麼!
不是,這是揉了的動作吧,這算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行不軌之事。職場性騷擾?
但鬱秀並沒有拒絕,反而握住了那隻作怪的手——十指緊扣!
他們兩個要是沒有貓膩印珹今天就改姓!到綜藝節目公費戀愛來了,求求你們,想要地下戀情就藏藏好,他拍到了也很尷尬的,難道他還能突然把這幾秒刪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