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允紅唇微抿,點了點頭。
墨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滑落,幾縷發絲遮住了她的側臉。
薑知雨往前湊了湊,說:“你接受合作,讓大家了解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欄目組那邊也會趁機加上一個澄清的片段。
這般操作下來,那些謠言或許就會不攻自破了。”
時允聞言,長睫輕顫,緩緩垂下雙眸,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
其實,澄清不澄清還是其次。
她動心的原因是或許能借此傳播古畫修複這項非遺技藝。
想當年,爺爺還在世時,墨儒堂的名氣在京圈那可是響當當的。
但自從自己接手後,接到的業務量相較於以前明顯減少。
以前自己沒有想過拿這份工作來賺什麼大錢,隻是純粹想把非遺技藝傳承下去,不負爺爺的重托。
可現下這種情況,不得不考慮現實意義了。
如果沒有人來找自己修複古畫,那談何去傳承。
再者,自己已經決定今後不再動用時家一分一毫,甚至打算返還時家多年的撫養費。
如此一來,經濟來源成了她亟待解決的問題。
畢竟已習慣了二十二年的養尊處優,不自謀生路恐怕連西北風都沒得喝。
薑知雨一刻也沒耽擱,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欄目組的電話,“喂,您好!是《細說華夏》欄目組嗎?
我是薑知雨,之前跟你們談過關於時允合作的事兒。”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幾句詢問,薑知雨連連點頭,趕忙應道:“對,就是那個時大師的孫女時允。
是這樣,網上現在有些不實的風評,我們希望能在方案裡加一個澄清的片段,您看可以嗎?”
欄目組那邊回複後,薑知雨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停下腳步,提高了音量,“真的嗎?太感謝了!”
又寒暄了幾句,薑知雨掛斷電話,長舒一口氣。
轉身對著時允比了個“ok”的手勢,說道:“搞定了!我剛跟他們提加澄清片段的事兒,欄目組說他們搞非遺節目,找個傳承人不容易。
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風評他們根本沒放心上,還挺樂意配合的。”
時允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到這話,勾唇淺笑,卷翹密長的睫毛微動,含了秋水的雙眸又純又媚。
薑知雨被她的笑晃了眼,片刻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問道:“具體的事宜等明天和欄目組見麵細聊,你看把見麵的地兒定在哪兒好呢?”
時允垂眸思索片刻,手指輕輕繞著耳邊的一縷發絲,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道:“去季曉林的茶館吧,離墨儒堂近,談完事兒方便帶他們過來看看,也省得再多跑一趟。”
薑知雨雙手一拍,讚同道:“那兒安靜,氛圍也好,正合適。就這麼定了!”
薑知雨和時允這邊剛將合作的事宜安排妥當,與此同時,時家卻呈現出一派與前者截然不同的景象。
寬敞明亮的客廳裡,水晶吊燈灑下暖黃的光,阮甜和父母正坐在沙發上。
時瀟靠在沙發背上,手中夾著一支雪茄,時不時吐出幾個煙圈,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閒適。